不如
谭羡鱼愣了一下,随即轻轻点头,示意愿意倾听。
两人来到了一处隐蔽的地方,大夫这才低声开口:“谭小姐,方才在屋内相聚的各位,都是女学的教习吧?”
谭羡鱼给予了肯定的答复:“是的。”
大夫接着说道:“那么,她们也就等同于是太后的亲信了。”
谭羡鱼闻言,眉宇间不禁微蹙,她敏感地察觉到其中的不寻常:“这是有什么问题吗?”
大夫偷偷瞥了一眼院门,声音压得更低:“其实,并非食物引起的不适,而是中毒。”
“中毒!”
抱琴闻言,忍不住惊呼,旋即意识到失态,连忙用手捂住嘴,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恐慌。
谭羡鱼的面色瞬间凝重起来。
大夫连忙安慰道:“不必过于忧虑,毒素的剂量很小,现在已无大碍,或许明天就能恢复正常活动。”
谭羡鱼稍微放松了些:“多谢您的告知。”
大夫摇了摇头:“是周老吩咐,不必对谭小姐有任何隐瞒,况且她们都是太后的贴身之人。”
“我这里还有紧急事务需要处理,就先告辞了。”
说完,大夫匆匆离去,其他人也纷纷加快脚步。
谭羡鱼望着那些迅速消失的身影,眼神中泛起一丝黯然。
“小姐,”抱琴显得焦急不已,“这该如何是好?究竟是谁会对百潼她们下手?”
谭羡鱼轻轻摇头,她也不明白背后的真相是什么。
根据大夫的说法,中毒的剂量轻微,显然不是想要取人性命。
那么,对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又是何人所为?
谭羡鱼转头望向那个看似宁静无波的院落,随后收回目光,牵起抱琴的手,走向马车:“改日我们再一起去女学探望,到时候再详细商讨此事。”
她心中暗下决心,必须让她们提高警惕。
“……是。”
抱琴应道。
不久,约定好的探访女学之日如期而至。
晨曦初露,谭羡鱼与戚霆骁一同醒来。
见她满脸遮掩不住的疲惫,戚霆骁心疼地轻捏她的脸颊,笑道:“若是累了,不妨多睡一会儿,何必这么早起?”
谭羡鱼心里想着,我得早点过去,不然等那人得到消息赶来,哪里还有空闲时间和百潼单独谈谈。
嘴上却无力地嘀咕了几句。
说来奇怪,以前在侯府的时候,卯时刚过就起床也没有这般困乏,现在快辰时了,眼睛还像被胶水粘住一样涩痛。
戚霆骁轻叹一声,自己先下了床,然后一把将她抱起来,放在妆台前坐下:“中午回来再好好休息一下。”
谭羡鱼微微“嗯”了一声,借助戚霆骁的手臂支撑,直起了腰身:“你快去忙你的吧。”
他还要去前院洗漱,再拖下去恐怕真要迟到了。
戚霆骁应了一声,却没有立即离开,直到抱琴走进房间,看到谭羡鱼的精神状态已基本恢复,他这才放心地起身离去。
抱琴动作敏捷,迅速帮助谭羡鱼完成洗漱装扮,主仆二人随即坐上了前往女学的马车。
抵达女学门口时,正好遇见百潼她们正谈笑风生地走来。
“哎,你来啦!”
百潼一眼看见谭羡鱼,眼中立刻闪耀起兴奋的光芒,几步并作两步跑了过来,“今天怎么这么早?”
百潼身后的同伴们也都面带笑容,热情地向谭羡鱼打招呼,她一一微笑回应。
“对了,”百潼语气变得认真,“上回我们食物中毒的事情,听说是你请了杏林堂的大夫来急救的,真是多亏你了。”
一边说着,百潼一边屈膝行礼:“本来想休息时再去找你道谢,没想到你先来了。”
谭羡鱼下车,扶起百潼:“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细说。”
百潼愣了愣,与姐妹们简单打了声招呼,随后跟随着谭羡鱼走向一旁:“什么事情?”
“上次杏林堂的大夫说,那不是普通的食物中毒,是中毒,”谭羡鱼直言不讳,“你还记得那天具体吃了些什么吗?”
百潼先是愣了愣,随即连忙回想:“早饭是在街边买的,午饭在女学食堂吃的,晚饭则是阿青做的。”
“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感到不适的?”
“晚上。”
百潼的面色瞬间阴沉下来。
这样一来,嫌疑最大的似乎指向了阿青。
听到这里,谭羡鱼的表情也变得复杂而深邃,内心涌动着难以名状的情绪……
百潼能够将阿青从那繁华却又复杂莫测的胭脂巷中领出,这无疑彰显了她们之间的情谊非比寻常,如同古时桃园结义般深厚。
空气中仿佛凝聚着一种不易察觉的紧张感,使得氛围突然间变得尴尬而微妙,仿佛夜空中突现的一片乌云,遮蔽了月光。
谭羡鱼心里五味杂陈,正在脑海中迅速编织着话语,想要打破这份突如其来的静默,却不料百潼抢先一步,以她特有的温婉语气说道:“也许一切只是偶然的巧合吧?”
她的眼中闪烁着对阿青的信任之光,仿佛在为那份纯真的友谊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