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门第根本无力维持如此庞大的暗中力量,十几个已足以构成一场小型战役。
“我已经料理了他们,”戚霆骁的声音中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但在将他们的尸体带回府衙审验时,发现他们左臂上,竟刻有……皇室暗卫的标记。”
皇上闻言,手中正欲批阅奏折的朱笔顿时凝滞在空中,那红色的墨迹在宣纸上拖出一条细长的痕迹,仿佛一条断裂的思绪。
皇室暗卫的标记……
皇上面色沉重,缓缓放下了笔:“此事,你确认无误?”
戚霆骁微微颔首,面容沉静:“尸体现在仍存于府衙,皇上可遣人查验。”
“不必,”皇上轻轻摆手,语气中透出信任,“我信你的话。”
阴影悄然爬上了皇上的面容,御书房内顿时弥漫起一股压抑的氛围。
侍立在一旁的太监,更是低垂着头,连呼吸都显得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这一刻的沉重。
沉默片晌,皇上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难以名状的忧虑:“匈奴的首领呼衍单于,近日是否安分?”
戚霆骁点了点头,语气平淡:“日日沉浸于宴饮游乐。”
“既然如此,盯梢之事大可不必,浪费人力。”
皇上沉吟道,“关于呼衍,交由右禁军处理即可。陆卿,你需全力以赴,查明这些暗卫的来历。”
这项任务听起来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毕竟暗卫们已死,除了那个神秘的标记外,几乎没有任何线索留存于世。
而能够从皇室中得到这批精英暗卫的人,背景复杂,且大多与皇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调查难度之大,可想而知。
然而,戚霆骁心中早有筹谋,他没有丝毫犹豫,领命退下,留下一个坚决的背影给皇上看。
望着他逐渐远去的身形,皇上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那之中既有期待,也有忧虑。
不久,皇上起身,踏上了前往太后长信宫的路。
也许,对于当年的一些事情,太后能提供更多线索。
与此同时,戚霆骁离开皇宫后,没有片刻停留,径直回到了绣衣卫府衙。
至于传达皇命给右禁军的任务,自然会有专人负责,无需他亲自操心。
他目前最需要考虑的是,如何在遵循皇命的前提下,合理且有效地揪出那试图对谭羡鱼不利的幕后真凶。
白水街上的事件如野火燎原般迅速传遍全城,戚霆骁并未刻意隐瞒那些死者的身份,只需稍加打听,便能知晓他们是一群训练有素的暗卫。
而在谭家,自然也加入了这场信息的搜集中。
谭羡鱼每次出行,都会告知家中长辈,而这次事件恰好发生在她从女子学校返回家中的路上,谭家对此怎能不加以关注?
因此,天刚破晓,怒火中烧的谭老夫人便冲进了谭羡鱼的庭院。
谭羡鱼因昨晚熬夜而沉睡未醒,此刻正沉浸在甜美的梦乡。
谭老太太脚步轻盈地走到床边,轻轻拍打着孙女,试图唤醒她。
谭羡鱼皱了皱眉,勉强睁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辨认着来人:“……娘?”
谭老太太的声音中满是关切:“没什么事吧?”
谭羡鱼被这么一问,脑子还沉浸在睡梦与现实的边缘:“……没事啊。”
“那就好。”
谭老太太心中的担忧这才放下,随后放心地开始数落起来,“你大哥告诉我,那位安平长公主竟将咱京城当作她的私家花园,任意妄为!”
谭羡鱼一听,立刻彻底清醒过来:“出什么事了?”
谭老太太简洁明了地讲述了安平长公主在白水街布下的埋伏,最后安慰道:“羡鱼,别担心,有娘在,有谭家在,绝不会让你受这不白之冤的!”
紧接着,谭老太太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和咱们将军府比人手,那长公主怕是昏了头!”
谭家,自古以来便是在沙场上建立功勋,府中人才济济,既有正面硬撼敌人的勇士,也不乏擅长暗中行动的好汉。
与之相比,安平长公主的行为显得稚嫩且漏洞频出!
谭羡鱼一时之间,还未能从这一连串的信息冲击中完全恢复过来,心中五味杂陈。
话音甫落,谭二夫人脚步匆忙,裙摆轻扬,满面急切地赶到谭羡鱼的身边,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娘,所有事宜都已经安排得滴水不漏,只待夜幕降临,星辰隐匿,便是我们率众一举捣毁那长公主府暗卫巢穴的绝佳时机!”
语毕,谭二夫人眸光微转,悄然对谭羡鱼使了一个眼色,眼神中夹杂着信心与暖意:“羡鱼,放宽心吧,有我和你二哥并肩作战,必叫那安平长公主再无兴风作浪之机!”
谭羡鱼圆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眸,面容间满是困惑不解,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卷入了一场她所不熟悉的大戏中,心中暗自揣测:“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又是哪一出戏码的开场?”
“好了,若还觉得困乏,不妨再小憩片刻,”谭老太太的声音温柔如春风拂面,面上尽是慈爱之色,“外界的风雨,有我们为你遮挡。”
说罢,谭老太太轻柔地为谭羡鱼整理好被褥的一角,动作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