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声爸,顾教授笑容可掬却也意外:“你怎么回来了?”
心念一沉,西元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紧接着就看见母亲顾夫人出来晒被子,见了儿子更是喜出望外:“西元?”
“妈!您……”西元看着她的腰,顾夫人动作灵活,几步就走到了儿子跟前:“诶呀你可回来了,也不说给家里打个电话,我好多买些菜回来。”
西元怔怔地:“您的腰……没事了?”
顾夫人也是一愣:“我的腰怎么了?”
“张庭威说你摔倒了……”
顾夫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摔倒了?张庭威?是不是这臭小子最近蹭不到饭故意跟你开玩笑?这孩子,连我都咒啊……”
西元丢下手里的东西,跑进了屋,顾夫人还在身后碎念:“怎么了,跟没了魂似的?”
抓起电话直接打给张庭威,那边刚一声喂,西元上来就问:“你干嘛撒谎,说我妈被人撞倒伤了腰?!”
那边静了下,声音宽厚随和:“你找谁啊?”
呃,不是张庭威,西元连忙自报家门:“我是顾西元,找庭威,您是?”
那边随即笑道:“哦,西元啊,我是撒谎精的爸爸,他怎么骗你了,你尽管说,我替你出出气。”
西元十分不好意思:“抱歉伯父,我也逗他玩呢。”
两人客套了几句,张伯父为人谦和风趣,也以为是年轻人间的玩笑,知道西元家里都安好也放心道:“没事就行,庭威没在家,跟朋友出去看电影了。”
西元放了电话,一扭脸,这才发现父亲和母亲都站在厅里不无担心地望着自己,只好勉强笑道:“没事了,这孙子…是张庭威跟我开了个玩笑。”
顾夫人倒也释怀:“要没庭威这个玩笑啊,我还见不到你呢。”
察觉出儿子脸色并不好看,顾教授见太太继续回院里晒被子,低声问:“西元,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想你们了,回来看看。”
“你老板呢?”
“他…他去欧洲旅行了,提前给我们放了假。”
“哦,没事就好。”
顾教授把买来的东西已经拎进屋来,儿子着实花了不少钱,刚要打开,西元却先他一步拎出了糕点盒:“这个我看看,刚才被两个警察检查,怕是弄碎了。”
顾教授也懒得去看那些东西,只说了声好,便举着书又溜达到院子里。
西元连忙将糕点盒打开,提出上面的托盒,盒底躺着一把枪,又向院里瞄了瞄,顾教授一边帮夫人拽着被角一边问,儿子回来了,今天要多做几个好菜。
西元迅速将枪藏进了腰间,继而又发呆,望着桌上的东西,脑海里一片空白,究竟是张庭威骗了唐琛,还是唐琛骗了自己?
不,张庭威没有这个胆量敢骗唐琛,是唐琛,一定是他,为了阻拦自己跟着一起去欧洲,唐琛再一次骗了自己。
一拳砸在了桌子上,青筋暴起,顾西元,你就是个傻瓜,你怎么总是被唐琛轻而易举的就骗的团团转?!
儿子回家了,顾夫人又忙碌起来,家里却不见晓棠,学校已经放了寒假,顾夫人说是跟几个同学约好,一起去看电影了。
西元的眉梢动了动,不禁问:“电影?去哪里看?西藩这边的影院吗?”
顾夫人倒觉得他问的奇怪:“不然还能去哪看?”
西元牵强地一笑:“哦,我只是随便问问罢了。”
一连几天西元都待在家里,帮着顾夫人将家里坏掉的东西修了一遍,给张庭威打过电话了,果然,他从来就没有给唐琛打过什么电话,言语间还安慰西元,幸亏那天开车的是别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劝西元不如重新考量前程,离开鸿联社,不要再继续跟着唐琛干了,钱赚得再多,也不如一条命值钱。
西元厌烦他说这些,索性告诉顾夫人,如果张庭威再来电话找,就说我出去了。
晓棠却有些不解:“你们不是很要好吗,怎么突然闹起别扭来,人家究竟哪里得罪你了?”
西元看着妹妹,忽然道:“真难得,你倒替张庭威讲话。”
晓棠哑了哑,继而反驳道:“我只是站在道理上讲话,无聊。”
西元的确有些无聊,家里自然是待不住,又跑去西藩的那家养殖场,也不想引起谁的注意,只是藏在暗处,将那辆冷冻车每日里进出的时间和老板格雷姆、工人们的日常行踪一并记录下来。
床头上的日历已经画了十几个红圈,再过几天便是东方人最看重的节日——春节。
唐琛没有任何的消息,期间西元打电话问过阿江,他说唐先生来过一封电报,一切平安,许先生也已下了葬,葬礼办的很风光,他还要在欧洲多逗留几日。
西元顿时像打翻了五味瓶,唐琛只拍了一封电报,却给了阿江一人。
阿江又说,将至年关,鸿联社的事务也很多,唐先生不在,他们更要替他打理好一切,劝西元安心在家过节,暂时不要惦记社里的事,等先生回来,自然会通知他。
可是,临近除夕也没有人通知他,再给公馆里打电话,都是阿香接的,说是先生还没有回来,又去找阿江,阿江把他拦在鸿联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