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难得的贵客都大帅,据说这位西人长官在东方人最喜庆的节日里游遍了整个唐人街,寒冷的冬天走到哪里都掀会起一股热浪,街上的西警比往日多了好几倍,防止围观民众以及媒体过于靠近他们的长官,唐琛陪伴左右,两人谈笑风生形同好友,都大帅风流倜傥,唐琛玉面生辉,并肩而行居然也成了人们竞相争看的一道靓丽风景。
甚至还有人私下里议论,选什么花魁,看他们俩足够饱眼福,当然,这话也只能关起门来躲进被窝里说,唐琛虽美,却没人敢置喙他的外貌,似乎那也是一种忌讳,唐先生只能是鸿联社的总把头,与长相无关。
鸭堡的花厅大肆布置了一番,正面搭了个花台,跟戏台子差不多大,楼上雅间全部开放,桌椅沿着楼台间错着绕楼一圈,改为临时看台,据说一个座位要千元以上,够普通人家置份产业的。即便如此,依然一票难求,票价几天之内炒到炙手可热,还有不少慕名而来的外来客,花了几倍的价钱,却还是没捞到一个座位。
首席贵宾都在楼下,前面一排是评委,后面依次按票价多少而定,从离台子的远近大致可以看出他们在唐人街的身价和地位。
天色渐黑,灯火辉煌,鸭堡楼上楼下几乎座无虚席,没票的也不挡客,只不过得站着,是以院里院外也都站满了看热闹的,鸭堡被围的水泄不通。伙计们更是脚不沾地,茶果点心流水般地伺候着达官贵人们,只剩下前排正中几个位置还空着,人们心里有数,谁也不敢催促,不管相熟的还是半生脸,借这机会打着招呼拜个年,鸭堡里呼朋唤友、沸沸扬扬。
张庭威拉着晓棠也一个劲地往里挤,生怕别人碰到她,又想着给她争个座位,自己厚着脸皮求爷爷不如给唐琛打个电话买两张票,结果被爷爷好一顿训,扭脸又去磨父亲,张大夫向来生性随意,不拘小节,别人去得我儿子为什么去不得,以为他是和西元一起去玩,哪里想到另一个人是晓棠。
唐琛接到电话答应的十分爽快,还说不用白花银子,让张庭威直接去找杨启年,他自然会给安排。
挤了半天终于找到了鸭堡管事的陈四,张庭威把杨启年写的字条递给他,陈四马上叫他跟着来,直接领上二楼,虽说位置有些偏,不是正对下面的花台,但晓棠已经兴奋的不得了,拉着张庭威赶紧坐下,还说若不是他办事得力,恐怕连鸭堡的大门都挤不进来,张庭威也是小脸泛光,难得晓棠夸奖自己,只是心里仍有些遗憾,白天给西元打了好几个电话,都说不在家,也不知这家伙究竟去哪了,怕是故意不接他电话。
一片喧闹中,涌入几名黑衣大汉,拨开前方拥堵的人群:唐先生来了——
场内顿时安静下来,人们纷纷避让出一条路,唐琛今天一袭黑色西装,月白的领口上只系了一个红领结,那还是上次西元亲手为他挑选的,面容俊冷,一丝笑意都没有。身边还有两名西人,一个高大魁梧,棕发蓝眼,仪态傲人,正是都大帅,另一个彬彬有礼随行其后,是他的秘书安格斯,杨启年亲自引路,将他们领到前排正中的席位,弯腰说了几句话,唐琛一抬手,杨启年才在下首陪笑坐下来。
“好大的阵仗,这人都不会笑的吗?”晓棠嘟囔着:“去我家的时候明明很和气,真是多变的嘴脸。” 想起哥哥,晓棠自然对这位美男生出几分不满,忽然顿了顿,不禁又气恼:“东升?可恶!”
张庭威忙问怎么了?
晓棠摇摇头,暗暗地生气,哥哥叫西元,唐琛就说自己叫东升,骗人也就算了,原来那时候就已不安好心了。
场内的灯光暗了几盏,花台上却照得倍加明亮,所有人的视线自然也就从唐琛和那名西人身上转向了花台。
丝竹管弦鼓乐齐鸣,在一片从天而降的花雨中,二十几名清秀俊雅的男孩纷纷登台亮相,没想到都大帅率先鼓起掌来,人们也跟着一起鼓掌喝彩,这些男孩平时深居简出,很少在外边招摇,今日难得一睹“芳”容,颇有百“花”齐放的意趣。
向来各花入各眼,冷艳清俊的,雅正端方的,甜美可爱的……真是乱花渐欲迷人眼,自然,花魁也不是人人都能当的,不仅看容貌身形,还要比拼才艺,吹拉弹唱,琴棋书画,甚至还有幻术表演,将一把扇面瞬间变成了一朵玫瑰……台上百花争艳,台下连连叫好,最后还有和主持人互动的环节,问答间方显聪慧高低,这也很重要。
评委一共七位,连带着杨启年和几名富豪,唐琛和都大帅自然是评委中的评委,为了彰显公平,他们只是名义上的评委,最后才会投出关键的一票,那些买了雅座的人们也参与投票,只不过他们是要掏真金白银的,喜欢哪朵花,就出钱抬他的身价,砸多少钱都可以,只要出得起也舍得给,最后还要盘点一下哪朵花的身价最高,也是当选花魁的必要依据。
所有的眼睛都聚精会神地关注在花台上,晚来的也竭尽所能地往里钻,看到花台的一角也算没白来,拥挤的人群中,西元站在一根梁柱旁,瞟了眼楼上的晓棠,又将身形向柱子后隐了隐,一双眼睛只锁在唐琛身上,背影只看到个大概,每当他跟身边的都大帅偏头交谈时,也只窥到其半个侧面,但是西元依然目不转睛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