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残火去点,西元已经将手探过来,唐琛深深看了他一眼,就着西元的洋火点燃了烟,吸着烟走到角落里的管风琴旁,解开西装下束缚的纽扣,坐下来,掀开琴盖,扭脸看了眼身后的西元,西元像是被施了魔法直勾勾地望着他,唐琛抬抬手,唇角上扬,指尖向下一按,一声浑厚的嗡鸣回荡在小小的教堂里。
曲声庄严肃穆,修长的手指拂过黑白分明的琴键,时而舒缓,时而灵动,就像拂过情人动人的曲线,脚底的踏板有节奏地,一下一下,挺拔的身姿也随之微微前倾又直起,香烟袅袅地燃烧,没有吸,只是闲闲地叼在唇上,神情淡然优雅,王子即便落入民间,身体里拥有的始终是高贵的血统。
这是一首在西方人的葬礼上通常可以听到《安魂曲》,告慰死者,安抚生者,在悲恸哀思里还有一份永生的盼望。
温暖的风从一扇半开的花窗轻轻吹送,拂过他身旁低垂的帷幔,也拂过他如雕刻般立体的五官,烟灰飘落,唐琛将烟取下,用指尖捻灭,转过身,漠然无声地望着站在不远处的西元,即便是他坐着,西元依然有种被人居高临下俯视的错觉。
血润的红漫上脸颊,西元悲哀莫名,在这样一首平静祥和的安魂曲后,在如此庄严圣洁的教堂里,自己面对这样的唐琛,居然可耻地有了反应。
西元走过去,将坐在琴凳上的唐琛猛然拽起,擒着后颈,毫无目的地拉扯着,唐琛在他手中好似一只牵线木偶,听之任之,两人跌跌撞撞,似乎都失了重心,一下子撞到墙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