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薄聿昨晚说的,又给他发了条消息,告诉自己马上到站。
才早上六点多,薄聿估计还没睡醒,没有回。
早上六点,火车准时到站。
车厢走廊陆陆续续响起行李箱滚动的声音。
楚葭也推着箱子跟着人群一起往外走。
一出站火车站外面挤满了人,还有很多招揽客人的计程车。
楚葭越过门口拥挤的人群和一些操着熟悉家乡话揽客的计程车司机,推着行李箱往公交站台那边过去。
清晨的空气湿冷干燥,跟过往很多年一样。
楚葭等了十来分钟,公交车才到。
小县城的公交车人并不多,她上车很轻松的就找到了位置坐下。
云和只是个小县城,并不算大,尽管大伯家跟火车站完全在两个方向,但也就只花了四十多分钟就到了。
从车上下来,滚轮在有些老旧崎岖的地面上发出有些刺耳的声音。
小区很旧,七八年前家属院拆掉后买的普通住宅区,进门连保安都没有。
按电梯进去的时候,刚好有同小区的老头老太太遛弯回来,视线好奇的盯着她看,但没有跟她搭话。
楚葭也没打招呼,按下楼层。
电梯到达,她推着箱子出去。
光线并不太好的楼层,有些陈旧的朱
红色防盗门紧闭着。
回来的消息她前两天就说了。
楚葭直接抬手敲门。
好几下都没人开。
这个时间点一般应该都在家。
她等了会儿L,大概也猜到点什么,又重重的敲了两下。
又过了大概半分钟,门从里面打开,混杂着一股沉闷难闻的烟酒味和一些分不清的气息。
开门的是个染着头黄色头发的年轻男人,还没睡醒,惺忪着眼睛,
“敲什么敲,你他妈……”
对方话没说完,眼睛忽然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又骂了句脏话,语气谄媚的说,
“妹妹,你找谁啊?”
楚葭没说话,推开门,把行李箱拎进去,直接掠过人进门。
对方愣了愣,站在门口有些懵。
屋子里一股通宵后的烟酒臭味,沙发上还躺着个同样的年轻男人。
楚葭看也没看,直接推着箱子往里面的房间走。
进门的声音显然也惊动了沙发上的人,但他只侧了个身又继续睡。
刚才开门的黄毛走进来,踹了脚沙发上的年轻男人,语气不怀好意,
“楚竞,你家进了个女鬼啊,还是聂小倩那款呢。”
沙发上的人不耐烦的掀开头上的抱枕,动也没动,
“滚,别烦老子睡觉。”
“我说真的。”黄毛盯着刚才打开的房间门,门还没关上,行李箱放在外面,只有纤细的身影在昏暗的房间里晃了晃去,晃的人心痒。
“长得可真够漂亮的。”黄毛眼睛盯着那边,挪不开。
沙发上的人也被吵烦了,终于不耐烦的起身,赤着脚踢开地上的空酒瓶拉开冰箱喝水。
楚葭从杂物间出来,把行李箱推进去,视线一眼也没看过来。
黄毛愣住了,“不是,到底什么情况,这到底谁啊?”
楚竟面色讥讽,扫了眼那边的门,扯出个有些阴冷的笑,
“我堂妹。”
“啊?”黄毛愣了愣,“你还有这么漂亮的堂妹呢?”
楚竟没再说话,走到沙发边,翻出手机点外卖。
屋子里静悄悄的,也没开灯,窗帘拉了一半。
整个屋子里也就他们两个年轻男人,和房间里的楚葭。
黄毛心痒痒的盯着那扇门,忍不住开玩笑,
“介不介意给你当妹夫。”
楚竟喝完水,把瓶子丢进垃圾桶里,
“行啊。”
他笑了声,往杂物间那边看过去,声音不高不低,但里面差不多也能听见,
“你不怕被她捅死就上去呗。”
黄毛愣了愣,“你说这么吓人……”
楚竟没说话,只扯了扯唇角,抬手去拿茶几上的烟。
有些泛着老旧的窗帘缝隙里有光线进来,照在他手臂上,从手腕到膝盖那一块,有一条很长的蜈蚣一样的狰狞疤痕。
像陈年的旧刀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