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和应先生有以后(1 / 2)

港夏烈吻 曲朝 1096 字 2个月前

她只是沉默。

呼吸之间,她低着头,却知道男人的视线没有移开,还一直看着她。

应铎从西服内袋里拿出手机,长指轻点几下,打开备忘录,放在了她面前。

选择权,完全交到她手里。

她抬眸望着他,男人深邃的眼眸似一片望不见底的海,浓黑幽深,却看上去毫无波澜,仿佛一切事情都在他掌控之中的松弛淡然。

她终于拿起应铎的手机,少女细长洁白的手指轻点:“的确有一些我无法解决的事。”

他微微颔首,示意她继续说。

她却停住了,只是看着他,久久未有动作。

应铎看着她苍白的面庞,知道这么要强的小姑娘,怕是很难突破心里那关说出口。

他思忖片刻,淡声问:

“是否钟家对你不好?”

一语中的,应铎清晰看见了少女眼中光点一瞬间的颤动。

她紧紧抿着唇,似乎在压抑什么。

但要强的小姑娘,最终只是一手伸直,左右摆动一下,随后左手食指横着,右手以左手食指为横笔画,写“太”字,再比出一个大拇指。

(不太好)

她的动作始终都是犹豫的,每一个动作,都好像要停住,或收回自己的话,也似乎在思考,如何让这话说出来轻一点,再轻一点。

只说“有点不太好”,说“有些地方合不来”这样的程度。

她反复隐忍犹豫的举止,那种顽强又坦正,不愿将坏事同人说,不想说别人坏话的感觉。

有一刹那,熟悉到让应铎想到了曾婆婆。

曾婆婆最后弥留的那几天,他以为还治得好,他以为他请了这么多名医,在最好的医院,婆婆就会渡过这个难关。

有天婆婆醒了,他问她有没有感觉到好些,医生下了新药。

婆婆也是略微犹豫,就肯定地说好点了。

但婆婆在说完这句话的一个小时后,她就撒手人寰。

嘴硬又有骨气的人,很难说自己很痛很难受,也很难否定医生好不容易配的药毫无用处。

君子不蔽人之美,不言人之恶。

坦正的人,在这世间很少很少,但君子的确如此。

所以这一刻,应铎看着少女如此踟蹰,几乎是一瞬间就确定,

钟家对她很不好。

因为他肯定她的品行。

应铎知道由她自己说,怕是只会三缄其口,有意追问:

”今晚的事情和钟家有关?”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巴掌大的脸庞被黑发簇拥着,大而清澈的眼睛显得格外纯净。

须臾,应铎沉而低磁的声音响起:“观棋。”

她微微抬睫,看着他。

应铎的眸子深如成熟近黑色的葡萄:“不要怕我。”

她的身体因他这一句话,莫名泛起热潮。

男人的视线似乎有火,明明他如此平静、从容地看着她,却似乎已经拿捏住她的身体与呼吸,好似神思失去控制,只在他的手上旖荡。

他对她却是带些纵容的。

唐观棋终于再握起他的手机,开始打字,也能感受到男人的视线仍旧如有实质落在她身上。

她轻轻握着手机,递给应铎,应铎伸手接过,指腹的薄茧不知轻重擦过她手背,似被他握住手一瞬,也许薄茧的主人都不知道它摩挲得如此触电。

应铎不知少女在想什么,一段字落入他眼中:“钟蓉原来有一桩娃娃亲,对方家庭对钟家有大恩,不得不履行,她不想嫁给对方,钟家以不供我读大学来胁迫,让我嫁给对方。”

但他们第一次见面,她就说学费还差三万,所以实际上,钟家还是没有帮她交学费。

所以是不供她读书,但还要逼她嫁给对方。

这种事,应铎信钟家做得出来。

虽然他帮扶钟家,但一直以来有控制,不会让钟家富到可以左右他人,可以凭势嚣张。

就是因为看出来钟家容易自大狂傲,本质担不起强捧,捧太高,反而只会让钟家得罪人、自大到做不该做的事自取灭亡。

唐观棋看着他,应铎的目光仍旧深稳镇定:

“这个时代没有人可以左右一个自由人的婚姻,这件事我会让人处理。”

但应铎却想到,钟家为什么可以左右一个远房亲戚的婚事?

“你的其他长辈知道这回事吗?”

唐观棋拿出自己的手机,打给他看:“我没有父母了。”

只是简短的一行字,却让人心一震。

应铎表面仍然是捉摸不透的深沉,但对于小姑娘的处境,却有了新的一层认知。

她没有靠山,也没有家人。

终于,本来严密的一层天幕,被少女敲出一丝裂缝,应铎垂着眼皮看着她:“打开你的通讯录。”

唐观棋依言打开。

他从她手里拿过手机,输入一串号码,将手机复塞进她手心:

“你有任何需求,可以给这个号码发信息。”

唐观棋看向那个号码。

这个意思是…?

应铎的薄唇线条如叶缘流利轻净:“无论是读书经费紧张,还是病了需要人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