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观棋有意引导:“您是否看见化石上有一圈一圈的黑色油圈?”
这块化石本来就是黑色的,要看出黑色油圈,需要很仔细辨别,但拉斐尔认真看,的确看见了。
应铎也看向那块化石,眼神若有所思。
唐观棋淡定照瑞贝卡说的,转告给拉斐尔:
“这里的石油很丰富,才会导致化石上有数不清的石油印,因为这块化石是从地底一直被地壳运动推上来的,所以有不同年份的石油痕迹。”
应铎长腿交叠穿在沙发一侧,联系前后,唐观棋推人入水,对方上岸后立刻签了一份合同,而拉斐尔给的考验,就是拉来一份投资。
只有一个推论,观棋是故意的。
拉斐尔微微眯起长眸,打量着唐观棋。
片刻后,放下那块化石,淡淡道:“你提前调查过我,知道我有这个矿?”
唐观棋只是微笑,在拉斐尔看来是深不见底。
这两个项目是拉斐尔今天才随便选的,唐观棋没可能偷考题,除非是,她提前了解过所有和天使基金相关的事情。
如果是这样,更显得心机深。
唐观棋看过拉斐尔给自己的两个项目。
其实另外一个项目更符合现在的投资趋势,是无人驾驶。
但就这么巧,两份里,刚好有一份她认识的。
她选择一份可能收益更高的给神慧心。
其实无论是哪份,她都能签一份合约回来。
她是不能说话。
但正因如此,需要说话做到的事,她一直在都用其他方式做到。
拉斐尔的手指轻敲茶杯壁。
投资者必须要有对各行各业的深刻认识,才能做到辨别一个项目到底能不能赚钱,是不是骗局。
唐观棋能知道矿土如何分辨,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很多地质专业的毕业生都不能如此确定地判断。
不然她也不会在中环一直招地质工程师,招了这么久。
唐观棋还打字给她看:“这份矿产下必定有丰厚石油,我向您保证,您的妹妹会大赚特赚。”
少女穿着艳丽的红裙,人却沉静清冷。
拉斐尔微笑:“你倒蛮有意思。”
应铎的眉尾微不可见地扬了扬。
拉斐尔放下茶杯:“明天早上十点来天使私募报道,没有双休,只有周日放假,不用坐班,直属于我。”
唐观棋松了口气。
拉斐尔漫不经心转了转手上的戒指:“你的实习工资,没有底薪,只有绩效,但绩效比别人高百分之十,能接受?”
唐观棋颔首。
拉斐尔起身往外走,唐观棋一直跟着,送她到门口。
拉斐尔在门口忽然停住步子,回头意味不明地笑:“我都有些期待了。
唐观棋感觉到对方绝对有事还在等着她。
而且绝对是有难度,故意为难她的。
一时间竟然有莫名的胜负欲和期待感。
而此刻。
钟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本来清秀的脸,被划出一道狰狞扭曲的痕迹,从眼眶下方的位置,一直挖到面颊,她放到网上那些精致漂亮的照片,永远都成为过去。
这里是二楼,如果从楼上跳下来,未必不可以回家。
她不想坐以待毙。
家里多少还有些钱,曾芳那些衣服珠宝还可以卖,她要尽快做手术,不然脸就毁了。
钟蓉一边哭,一边用床单和被单绑死结,挂在二楼的栏杆上,刚好是能落地的长度。
她小心翼翼攀着被子系成的身子,风一吹过来,被子就左摇右摆,她悬在空中,感觉下一秒就要摔下去,只能死死像一只猴子一样抓着逃生的藤蔓。
在风中连哭都不敢哭,怕一哭胸膛就贴不稳绳子,等会儿会掉下来。
等她好不容易一点点下来,已经是全身发汗,腿软得像面条。
她不敢回头,立刻从绿化带钻走,生怕晚一秒就被发现。
幸好给她住的地方一般,周遭绿化带外没有再起围墙,她趁着夜色一路狂奔。
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连想坐车都没机会,硬是跑了三十几分钟,脸上伤口都被盐渍的汗水浸透得刺痛。
进了以前住的楼,邻居看见她这个样,震惊得手上垃圾袋都掉在地上。
但钟蓉没时间没理会,在门口拼命拍门:“爸爸,开门,我是钟蓉!爸爸,开门呐!”
她叫了好一会儿,曾芳才敢开一条缝确认不是债主骗他们出来的手段。
一看见曾芳,钟蓉莫名有大石落地的安全感。
太好了,他们回家了,他们在家自己就有救了。
岂料曾芳竟然不开门:“你怎么回来了,快走!”
钟蓉震惊:“我好不容易跑出来,你赶我走?要不是你的女儿,我至于变成这个样子?”
曾芳却生怕睡觉的钟伟雄听见,从兜里拿出一叠纸币:“去找个旅店住,好多人来追债,他们真的会动手打人的。”
钟蓉惊愕之余,抓住那叠最多两千块的纸币:“我的脸这样,我不可能不治,你还有无钱?给我钱,十万就行,或者你之前买的那些包包首饰,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