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耳听着中年男人在电话里几度抬高价格,星野愁难以置信地抬头想要观察一眼,却一不小心与中年黑衣人贪婪的目光相撞,那目光犀利又狠绝,好似要将人生吞活剥,蚕食殆尽。星野愁惴惴不安,慌忙低下头,使劲往下咽着唾沫。
中年男人轻笑一声,大步走了过来,蹲着身子强硬捏着星野愁的下巴,低下头细细观察起星野愁的脸。
中年男子的脸悬在她的脸的上方,星野愁迫不得已与男子对视。而且他手上极为用力,星野愁被他捏得吃痛,眼底不由得泛起泪光点点。
中年男子直直注视着她,面容美丽却不具有攻击性,眼里噙着泪水楚楚可怜的模样,破碎感十足。虽然头发凌乱地搭在胸前,但高高扬起的下巴下,脖颈细如美瓷,令人心动。
星野愁面色如纸,男人却非常满意她现在的状态。目光由上至下细细扫荡后,从她肩膀上捡起一根掉落的长发,轻佻地含在嘴里,又举起手机,拍了张星野愁泛着泪被迫望着镜头的照片,随后dj发送。
铃木真纪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景象,下一秒,那男人便转了个身,朝着她又摁下了拍照键。铃木真纪下意识想别过头,却因为身子抵在地上躲闪不能。
没过多久,男人的手机铃声便急促地响起,刚接通电话,即便没有开免提,电话那头的声音也激动得贯穿众人耳底:“好,好!你可得给我留着!”
似乎是一早便预料到了这个回复,男人露出了难以琢磨的笑,欲说还休道:“留肯定是要留的,但这价钱……”
“都说了我要了!”
“要先谈好价钱啊,老板。”
“在之前的价格基础上,我给你翻一倍,你必须给我留着。”
星野愁屏息听着,下一秒,便看见男人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容:“得翻两倍吧?我这儿还有好多人排着队想要……”说着,男人又转过身打量星野愁两眼。
对方斟酌片刻,咬牙道:“好,两倍,我要尽快见到人。”
“这不就对了吗?老板,爽快点好啊,这样吧,七点见面交.易。”
她的心里忽然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仿佛她已经不再是一个人,即便是拥有人的外表,在这一刻也瞬间成为了一种随时可以交易的物品,而她的人格她的过往,在这一瞬全部凋敝。
明明参加晚宴的那晚,她还是迹部景吾宣之于口的未婚妻;明明文化祭那晚,她还处在前所未有的幸福之中;明明分别时,她与迹部还互相叮嘱,说着家里见。
真的还能见面吗?
若被人强行捆绑禁锢,即便与迹部身处同一片土地,也恰似滴水流入大海,再无声息。
好想回家,好想迹部。
星野愁的脸上无声地流下眼泪,仿佛喃喃自语一般,她轻声开口:“迹部。”
若换做以前,她肯定会喊姐姐的名字。可是现在,过往的那些回忆好像都风化坍塌,她下意识喊出的名字。
是迹部景吾。
被他押着锻炼身体也好,被他嘲笑成绩也好,与他一起的回忆明明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变得弥足珍贵。
铃木真纪听到了星野愁那声气弱游丝的“迹部”,不由得心下一颤,看向她的目光也变得悲悯起来。
可转瞬又开始反应过来,眼下的情况是连她自己也在劫难逃!
中年男子谈好了价格约定好时间,满意地挂掉了电话。星野愁面色惨白,压抑害怕之际,忽然听见围堵在巷子里的那名黑衣青年低沉的声音:“我的钱什么时候结?”
中年男子收起手机,不耐烦道:“哎你急个什么,这东西还没交易出去,我这儿钱还没到手。”
“我们之前说好的,一抓到人就付钱给我。”
“你能不能再等等?我这儿钱还没有到手。”
黑衣青年很是坚定地一再重复:“我们说好的。”
“你别在那儿重复,我还得去打个电话,一会儿给你结啊,先看着她们。”
星野愁偷偷听着两人的对话,神经在空气中漫游片刻,忽然就捋清了思路。这黑衣青年竟然不是与他们一伙的,而是个临时工?
中年男人出去后顺手大力关上了门,室内的空气又静止了下来,沉默片刻,铃木真纪先开了口:“他们想拖账吗?”
黑衣青年的声音冰冷至极:“别说话。”
铃木真纪竟然也快速地抓到了两人谈话的重点,想来自己的猜想并无差错,或许可以尝试突破一下。正这么想着,星野愁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兀自开了口:“如果你是单纯缺钱的话,我有钱,并且出价一定比他高。”
青年动动眼皮,冷哼一声,却并不理睬。
星野愁再接再厉:“只要你救我们出去,哪怕10倍我也出。”
青年原本闭着眼睛无动于衷,听见这个数字,蓦然睁眼打量她一眼,问道:“真的?”
“他承诺给你多少?”
“50万日元。”
星野愁沉默了一瞬,不禁自嘲,50万日元竟然就能催人作恶。她继续道:“只要你救我们出去,我给你1000万日元。”
听见这个数字,青年一愣,看向星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