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她劝服自己别擅自动手,但是也认清国主完全靠不住,才会着急地想靠自己一力解决所有问题。
但这怎么可能呢。
人都有自己的心思,国主有,平头百姓同样有。
譬如,已经有人运气好先一步发现突然冒出的粮食,但他们第一想法是挖掘、掩藏,占为己有,而非带领同样饱受饥饿的同伴过来共享。
可见她没法做所有人的主,也背负不了所有人的命运。
祝芙出去与那内侍道:“你去告诉国主,我要在安阳国布道传教。”
内侍恭敬:“小的这就去。”
此时皇宫正在进行一场宴会,国主听到国师又派人过来传话的消息,恼怒地掀翻面前的酒盏。
宴会里其他人顿时噤若寒蝉,歌舞骤停,舞女全都匍匐跪倒,与会的王公大臣也都安静下来。
国主回到后殿问:“她又有何事?”
来传话的内侍战战兢兢地回话:“回禀国主,国师想布道传教。”
“让她去传!”国主不耐道:“日后这等小事不必回我。”
内侍继续道:“国师说国师府地处偏僻,不易传道,需要在闹市里建一座道宫。”
“哪来的钱财建造道宫?寡人想要行宫都未能成!”国主一拍桌案:“那妖女着实可恨。”
他问左右:“让你们去寻奇人异士,都寻到了吗?”
左右内侍凑过去悄然道:“寻是寻了,只都没有国师那悄然潜入皇宫的本事,全都在宫门之外就被擒住,只怕不敌国师。”
国主又是烦闷地一踹桌案,半晌才说:“你去让国师等候一阵,就说如今流民四起,国库吃紧,待寡人筹够了钱财,再给她建造道宫。”
内侍赶忙道:“国师说,只要国主给一块空地,道宫建造她自己能安排。”
“那你不早说!”国主骂道。
而后喊近侍:“去选个空地。”
等那近侍与为国师传话的内侍离开,国主完全没了宴会的兴致,坐在那儿烦闷。
“父皇。”此时一名青年入内。
国主面色淡淡:“你来何事?”
“父皇烦恼那国师,不如让儿臣去试探那国师的意图。”
“她的意图?”国主道:“不就是传道么。”
“不然。”青年语气平缓,声音温和:“前几任国师来安阳国后,虽偶生事端,但从不与皇室亲近,便是前朝覆灭请当时国师出面,那位国师也未曾理会,儿臣以为,这位国师行事如此不同,必然是有其他意图。”
国主恍然:“有道理。”
而后面色一沉:“你如何知道这位国师行事不同?!”
那名国师虽随意出入皇宫视他这国主如无物,但除了入京都时寻过京都府尹外,没同任何势力交好过。
国主又特意吩咐当日知情的内侍封口,他这个好儿子从何处得知这么多消息。
青年立刻跪下:“父皇赎罪,儿臣听闻父皇近日心情不好,这才问了问。”
国主轻哼一声,过了片刻才说:“既然此事你已经知道了,就去探探吧。”
青年才回复:“儿臣遵旨。”
祝芙收回注意力。
看来这国主虽然混账,但并非全然昏庸。
她等了等,结果先抵达国师府的是那名青年,两名内侍出宫后先去选道宫地址了。
那青年乘坐马车,又有一干侍从,其他女子纵然不认得他,也知道他是大人物,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祝芙的声音清晰传来:“让他进来吧。”
青年入内,还特别礼貌地吩咐侍卫在外等候,他一进来,祝芙便从树屋出来走出主院,随意找了个堂屋招待。
“国师这里清简得很,改日我命人送些摆设过来。”
跟随祝芙的女子们每天很努力的收拾打扫,但她们生性节俭惯了,除了日常必需品,再没有添置任何多余东西。
而内侍过来后特别懂事,从未仗着出身皇宫在这里指手画脚,没给一点建议。
所以这里原来破损的门窗有被修好,但里边除了最简陋的桌椅外,再无一物。
“不用。”祝芙说:“封元德是吧?找我何事?”
封元德也就是安阳国三皇子寻了个位置坐下:“不愧是国师,不出门便知天下事。”没见过也一眼喊出他的身份。
而后道:“敢问国师,可有颠覆封家皇朝的意思?”
祝芙诧异了:“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若有。”封元德微微倾身,压低了声音:“我愿助国师一臂之力。”
“你不也是封家皇子?怎么会想颠覆自家?”
“封家皇室只知享乐不知治国,以至于天怒人怨、民不聊生,想来国师也是因为皇室昏庸无度,才屡屡介入国事,我也想为安阳国百姓出一份力。”
祝芙眉峰都不抬一下:“说人话。”
封元德微微一笑,这才坦然道:“我想入仙门。”
“你怎么知道我来自仙门?”
“上任国师虽是以年迈面貌示人,但哪有老者留着花白胡须,脸上却光洁如瑕,且数年如一日呢?”
祝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