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难听的字眼,骂到后来已经没了逻辑,东一榔头西一锤子,佘九涟也不打断他,就在边上安安静静地听他发泄,偶尔会给短暂的回应。
“……但是我哥跟别人不一样,我就他一个哥,就剩他一个亲人,他要是把我忘了,我以后过年还能回哪去?”
封谦又忍不住哭了出来,鼻涕泡直往外冒,他嫌丢脸,歪过身子往角落藏,却被佘九涟掰正肩膀,抱进怀里拍了拍。
拍背的动作有些生疏僵硬,佘九涟并不擅长做这些,仅仅因为难过的人是封谦所以才愿意,他由着封谦蹭脏衣服,只担心瓷砖太冰,封谦坐久会着凉。
“我不就想过个普通人的生活,想有正常的家人,想谈正常的恋爱,我要的多吗?我要的很多吗?!”
“不多。”佘九涟把他从地上抱了起来,稳步朝电梯走去,他不太会安慰人,能许下的承诺只有:“这些我都可以给你。”
封谦吸吸鼻子,鼻音很重:“你给个屁。”
他现在好难过,哭得人都没力气了,有种悬在裂谷上空随时准备掉下去的不安,于是只能收紧揽在佘九涟背部的胳膊,像抱着最后一根求生木。
封谦已经习惯了独自面临所有不幸和委屈,从小到大都这样过来的,他假装不在意,跌倒就赶紧爬起来,笑哈哈说没事,其实摔在地上他的膝盖也很痛,痛得想哭。
可是他的痛苦无人问津,眼泪流出来也没有用,爬慢了还会被骂挡路。
如果真有人愿意在很难的时候拉他一把,或者把他抱在怀里哄一哄,他也会偷偷开心,只不过愿意拉他的人太少,大多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