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场婚姻里夫妻两个都不是特别情愿,但能看得出来他们有在好好准备。
至少闵秋是如此。
“有人说,人这辈子千万不能马虎两件事,一是找对爱人,一是找对事业。因为太阳升起时要投身事业,太阳落山时要与爱人相拥。真的很庆幸能够遇见你,为我本乏味无趣的生活打了一束光。”
周煜林站在一旁,默默看着闵秋。
装得好恩爱,他甘拜下风。
闵秋不管他,眼含热泪给婚礼致辞结尾:“希望很多年以后,我们还能是彼此心中最完美的样子。赵京堂,我爱你!”
新娘话音落地,室内有人捧场大声说好,独自
鼓起突兀掌声,那人左右看看也意识到什么,掌声越来越小,室内瞬间安静如鸡。
周家人的脸僵硬成了冰块,过几分钟。
司仪原本面带微笑,此时瞳孔地震,想要救场,却拦不住闵秋。
闵秋太过激动一般,抓紧话筒,感动自我,克制不住内心汹涌的情感一样,认真对着周煜林大声说了一句:“赵京堂,余生我都愿意和你度过!”
周煜林盯着闵秋,脸上哪还有褶子,直接黑成了一块碳。
甘棠立马低头跟温思茗说八卦。
她有种强烈的预感,这件事能在榆城富贵圈子里被人津津乐道十余年。
下个环节是敬酒,闵秋笑意盈盈挽着笑容僵硬的周煜林过来。
要结婚是吧?一起毁灭好了,大不了两败俱伤。
众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他们参加婚礼,无论新人相不相爱,他们必定祝愿新人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什么新娘念错新郎名,新郎婚前还跟其他人拉拉扯扯什么的,他们当天集体失忆,半点不知道。
甘棠当然也是如此,喝了口酒意思一下。
闵秋将话头对准了她,笑道:“没跟朋友一起来啊?”
她的朋友还能是谁?当然是温思茗。
甘棠微笑道:“没有,跟我老公一起过来的。”
“那甘小姐,最开始也是想替秦先生穿上婚纱的吧?”闵秋眼神扫过两人,说完这一句不再多言,仿佛没有半点挑拨,只是无心的话。
甘棠被噎住。
闵秋淡笑点头,离开这桌。
甘棠有种预感,这个女人有点疯。思思要是过来,说不定真的会被这个女人打。
她甚至有点遗憾温思茗为什么没来,要是思思过来就好了,她有理由帮思思还回去。
当然这些只是甘棠内心想法。她坐下来,看了眼身旁男人,不知为何心有点虚。
秦屹淮叫人帮她把酒撤下,换上果酒。
甘棠忽然有点好奇,思思的话重现脑海。他为什么不表现半点占有欲?这真的很不正常。
单论他们的夫妻关系,他不应该吃一下醋吗?
她斟酌开口:“我觉得……”
说了三个字后,再无下文。
秦屹淮淡瞧她一眼:“你觉得什么?”
要怎么开口?
她觉得他好像不是很喜欢她。
秦屹淮将果酒放他面前,眼神在女生面前逡巡,透着不易察觉的琢磨道:“我倒是很好奇,你最开始是想为谁穿上婚纱?”
甘棠脑中拉响警铃,眼神犹犹豫豫,吞吞吐吐,最后只能梗着脖子,委委屈屈蹦出一句:“你怎么能听她的话?”
秦屹淮面上倒十分淡然,扫过女生的白皙面孔,出声道:“是不是陆一舟?”
甘棠又被噎住,没反驳,眼睛里含着无辜:“我怕你听了不开心。”
秦屹淮略微挑眉看她,嗓音淡沉:“那
你不会撒谎?”
甘棠咕哝道:“你明明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怕撒谎的话,你肯定觉得我油嘴滑舌。”
他明明知道,她在最开始,肯定想过嫁给陆一舟。
她搞不懂他为什么他还要问?
下一秒他就给了她答案。
秦屹淮握住女生手腕,逗她:“我想要你在我知道问题答案的时候适当说谎,譬如你所认为的油嘴滑舌。在我想了解答案的时候学会坦诚,不明白?”
甘棠脑子里过了一下,嘴尖微翘,嘟囔道:“你是不是想听甜言蜜语?”
秦屹淮目光专注温柔看着她,给了她正确答案,肯定道:“是,明白了吗?”
甘棠抿起嘴唇,有些面红耳热:“我才不跟你讲甜言蜜语。”
他都不跟她讲甜言蜜语,连喜欢她都没有说过?凭什么她要先跟他讲?至少现在不要。
甘棠有点小傲娇在身上,将手抽回,耸耸肩,闭紧嘴巴。
秦屹淮轻扯唇。
两个人很少说甜言蜜语,三年前亦如是,甘棠嘴甜,爱撒娇,但没说过什么非他不可,只嫁给他的话。
这种类似的想法,她大抵已经给了陆一舟。秦屹淮并不意外。
很早之前,秦屹淮就知道她很喜欢陆一舟。
在他频繁在她身边出现,直至跟她上床时,她心底大概也还对陆一舟有那么一点特殊情愫。这种情愫太复杂,很难称之为爱,但很有分量。
所以她不能对陆一舟做到完全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