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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屹淮从始至终都明白,在跟她在一起时,或者分手时,这种认知贯穿他们上段恋情的始终。
三年前,他最初只是想得到她,这种想法源于雨天的偶然一瞥,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自心底油然而生。他再见到那抹鲜艳时会感兴趣,在跟她哥讲话时,他目光会漫不经心随着她,当然,也很轻易地发现她有男朋友。
秦瑜淮心底只觉有点可惜,冷眼旁观。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犯不着让他夺人所爱。
他在一旁看着他们吵吵闹闹,分分合合。
在这个过程中,他和甘棠渐渐面熟起来。
甘棠时常会找梁泽西,那阵子也经常会碰见秦屹淮。
她对这个她哥的好友印象很不错,大抵是因为他出众的外貌,和时常照顾她的举动。
但她那个时候算是个比较害羞的姑娘,她比他小那么多,他压迫感又很强,她不太敢在他面前放肆。她只是在诧异怎么又遇见他时,乖乖巧巧喊他一声秦二哥。
直到陆一舟从榆城离开,他们断了许久。
秦屹淮开始明确表现出暧昧举动。
她不会打台球,提出要求想请私人教练时,梁泽西不假思索,指了指秦屹淮,说:“他会啊,你这三分钟的热度,让他教你算了,请什么教练啊?”
她以为秦屹淮不会答应,可他点头,起身慢条斯理将袖子挽起来,说:“行。”
甘棠有点手
足无措,如果教练是个中年大叔,她可能会十分坦然,可对方是秦屹淮。
长得帅,身材顶级,气质拔尖,气场很强。有梁泽西在还好,不在的话,她有点怕他。
但事情出乎甘棠的预料。
秦屹淮对她很耐心,打台球的时候不免会有肢体接触,可他将空隙把握得很好,点到即止。
于是她渐渐对他放松戒备。
两个人遇见的次数变多,他对她的特殊,所有人都看了出来。
甘棠谈过恋爱,也不是傻子。
他开车出来接她时,甘棠很紧张,捏紧裙摆,但还是直视他的眼睛,问出了这个问题:“你是不是想追我?”
秦屹淮嘴角牵起弧度,反问道:“嗯,现在才看出来?”
甘棠哑口无言。
她不想一直停留在上一段恋情,所以她默许了他的行为。
甘棠是个行动力很强的姑娘,那天秦屹淮来接她时,她说今天就算了。
她晚上想爬山去看日出。
秦屹淮选择陪她。
想和做是一回事,榆城的山太高了,她要是一个人爬不上去,还可以偷摸溜走,想放弃就放弃。但旁边还有个为了陪她的秦屹淮,她的临阵脱逃就显得十分可耻。
她不爱锻炼,身体素质算年轻人中的普通水平——半死不活,但她咬咬牙也能爬完全程。
甘棠没打算脱逃,只是爬到一半时,气喘吁吁说:“要是能不爬山,也可以见到山顶的日出就好了。”
秦屹淮爬山倒是十分轻松,男人身高腿长,只领先她两步,闻言转过头问她:“你的目的是爬山,还是看日出?”
甘棠出了一身汗,理所当然回答:“当然是看日出啊。”
秦屹淮插着腰,无奈叹息,提议找个车,但出乎他的预料,她又说:“但我还是觉得自己爬上山顶后,看见的日出,才是最无与伦比的美丽。”
她很有韧劲,很鲜活,他第一次意识到,且往后无数次都会意识到。
秦屹淮扬起眉,眼底勾着极淡的笑意:“你说得很对。”
那天爬山的人很少,他们是为数不多先到达山顶的人,两人占据最佳观赏地点。
甘棠太困,在手机上定好时,靠在石头上迷迷糊糊入睡,身体要往旁边一歪的时候,身旁男人接住了她,轻柔支着她。
其实那个时候甘棠醒了,可是她选择了装睡,然后靠在他肩膀上真的睡着。
夜晚的星空太漂亮,空气清新自然,凌晨开始降温。
秦屹淮将外套盖她身上,抬手抱住了她,没有很紧,虚虚松松,有一种难以言明的安全感,没有让她觉得冒犯。
一切都刚刚好。
日出将要到来,甘棠被闹铃吵醒,朦胧睁开眼,靠在他的怀里,再也没离开。
天光破晓的那一霎,她主动亲了他。
他们在熹微晨光前拥吻。
自此,他们心照不宣开始换一种方式
相处。
甘棠会拉小提琴,练完琴以后,偶尔会对着小提琴发呆。
一种下意识迷茫的神态控制不住。
她在想谁?他很清楚。
她却迷迷糊糊。
甘棠最开始对他没有上心,他最开始也认为自己对她没那么上心。陆一舟的事他早就知晓,但他并不算在意。
日后,秦屹淮陪她听琴,陪她过生日,陪她经历几次大小手术。她看小提琴的次数越来越少,梦里喊他名字的时候越来越多。
他在床上对她愈发温存,她不知不觉有点依赖他,爱抱他,爱亲他,还爱哼哼唧唧撒娇。
她轻而易举占领了他的所有领地。
然后陆一舟回来了。
他回榆城,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