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前几天,甘家别墅里早早被亲友布置好,甘棠最后一天跟着装饰一下家里,主打一个乐在参与。
在婚礼前夜,甘棠被甘秉文叫了出去,唠唠叨叨说了一大段话。
甘棠母亲早亡,他在她小的时候也忙于工作,没有很多时间照顾她,她一半时间呆在许凤萍那里练琴,小时候也多灾多难。
他对这个小女儿是有一些愧疚的。
“你姐姐嫁人早,忙着集团里的事,两个哥哥经常不着家,现在你也要走了。”甘秉文坐在沙发上,双手搭在膝上,背挺得已经没有之前直。
甘秉文不是一个情绪化的人,但人到特定时候,就爱说一些煽情的话。
甘棠默默道:“你之前不还催我早点搬过去跟他一起住吗?”
一个问句把甘秉文酝酿好的情绪噎得不上不下。
他看着甘棠,浑浊又清明的眼里满是无奈。
甘棠向下的嘴唇微弯起,上前两步,抱住甘秉文,轻声道:“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爸爸。”
甘秉文拍了拍她背,提前预警道:“希望你能记得这句话。”
甘棠松开他,掩下心中酸涩,嬉皮笑脸道:“我记性很好的,以后还要劳烦甘董给我撑腰呢。”
她已经没有了母亲,永远会需要父亲。
这句话也是对甘秉文的宽慰。
“他们秦家要敢给你委屈受,你也不用忍着,不用记挂家里。”
甘棠当时选李启明是觉得李家好拿捏,但他确确实实是想让甘棠有一个好归宿,秦家家大业大,但他把女儿嫁过去,不是为了让她受难的。
“知道了。”
“往后记得少使点儿小性子,你对象对你好,但你不能把人作跑了。”
或许是时间太特殊,甘棠少有地没反驳甘秉文的话:“知道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甘秉文再继续:“你得爱惜自己的身体,天冷了热了,自己多注意点儿,没人看着你。”
甘棠嘟囔:“这应该我对你说的。”
他老人家年纪那么大了,住了躺院,身体更加不好。
但是甘秉文不管,又当爹又当妈,瞪着她:“听见了没?”
甘棠:“……听见了。”
大概不管到了多少岁,她都会是他最记挂、最疼爱的女儿。
夜晚的风太凉,人心却如此温暖。
婚礼那天,甘棠订了个四点半的闹钟,此时别墅外面一片漆黑。
两个人小吵小闹没什么影响。
她手一伸,开了灯,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起身,女生摸到手机后的第一件事,是给秦屹淮发消息:【起了吗?】
秦屹淮等了她有一会儿,回消息的时间很快:【起了,在等我的新娘子给我发消息】
甘棠看着那几个字,心里一股脑的甜。
她的卧室外面有人在敲门。
伴娘有三个,温思茗、林瑜、
还有她一个表妹。
甘家别墅很大,伴娘今晚都住在空房间里,妆造师到了点会立刻赶来这里。
她换好晨袍,用了早餐,但没敢吃太多,打了好几个哈欠,任由妆造师们在她身旁不停摆弄。
伴娘们的衣服会随新娘的变化而变化,在此途中,伴娘们不停让她摆姿势,给她拍照,顺便再来张合照。
旁边摄影师全程录像。
甘家许久都没有这样热闹过。
林瑜往周围环扫一圈,犹豫道:“鞋放哪里啊?”
卧室里虽然满满当当,但也没有什么可以藏东西的地方。
表妹开玩笑:“保险柜里怎么样?”
她知道甘棠的保险柜里都收藏了一些有意思的玩意儿。
温思茗打趣:“你想让你姐一辈子嫁不出去吗?”
大家不约而同露出和善笑意。
甘棠弱弱出声:“其实放在保险柜……他也能找到。”
众人:“哦呦~”
新娘子低头抿唇,在众人的诙谐声中被逗得脸红。
今天的婚房不在林港,被夫妻两个定在一座半山别墅。
九点,半山别墅里,甄淑华在后方忙碌,连着秦家大伯母一起。
秦江雪少有地没再挂脸子,事情无可转圜,她没必要从中作梗,时不时也会帮着看两下。
十分钟后,车队浩浩荡荡从半山别墅出发,宾利打头阵,后面一列的迈巴赫,整整齐齐,总共九十九辆,在路上行程一道壮丽风景线,引得路人纷纷侧目,想不注意都难。
路口几个好友坐在一旁,打量外面的车队:“卧槽,今天谁结婚,这么牛逼?”
“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豪车,价值上亿了吧?”
“好像是咱们榆城首富要嫁女儿。”
“嫁给谁啊?”
“听说是一个红三代。”
“这排场,怎么可能只是一个红三代,红三代能让你这样弄?”
“好像是秦家长孙,从商的那个。”
秦家不能只用一个“红”来形容。
“秦屹淮?”
排场太过浩大,榆城上下议论纷纷,城市里鲜少有人不知道这幅壮景。
甘家是榆城的首富,总公司今天没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