簇拥中,始终静静悬在那,清冷柔和,玉盘一般。
一座极为豪华的白玉楼船飘在江面上。
数十个俊美的魔娘魔男们簇拥在白玉楼船的甲板上,载歌载舞。
船头,三张白玉几半围摆开,孟星演居中,沈君玉居左,闻宿居右。
此时,三人看着那数十个舞姿热辣的魔娘魔男,神色各异。
孟星演是唇角含笑,眸中带着微醺的醉意,时不时击节迎合。
而闻宿则是皱眉有些微妙地看着那数十人中两个十分熟悉的面孔,神色古怪:没想到这座船竟是孟星演的。
那孟星演是否在这座船上做过类似的龌龊事?
再一想到孟星演先前对沈君玉的暧昧态度,他心中不觉便有一股郁气涌出。
头一次觉得魔族这奔放的风气实在有些过了。
反观一旁的沈君玉,一手执杯,一手静静放在案上,神色淡然,似乎一点都没认出人群中那两位魔男正是他曾经在酒楼上见过的那两位。
这模样,倒是让闻宿安心了几分。
舞蹈过半,孟星演似乎来了兴致,便拂袖取出一只紫金笛,抵在唇边,徐徐吹奏了起来。
笛声悠扬婉转,只是在拐角处总藏着几分说不清道不尽的优柔暧昧的魔气震荡,缓缓地勾动鼓噪着人心。
渐渐的,楼船上的气氛开始粘稠滚烫起来。
那些魔娘魔男听着孟星演的笛声,忍不住都情难自禁地黏在了一处,亲吻摩挲。
一时间,群
() 魔乱舞,眼看那些人贴着舞着,就垂涎欲滴地要舞到闻宿和沈君玉身侧。
如此混乱淫}荡,闻宿额前青筋直跳,他忍不住默默握紧了掌中酒杯,正欲出手,忽然——
“哟,我道是妖族那只骚狐狸跑到这勾引人来了,原来是孟兄啊?啧啧啧——”
一个异常慵懒的清越嗓音遥遥传来,暗含魔气波动。
不经意间,就破了孟星演的笛曲。
闻宿见状,心头一动,暂且按捺下去,默默放下了掌中酒杯。
而此时,孟星演笛曲被破,那些本来狂热无比的魔娘魔男们,全都清醒了过来,环顾四周,倒是有些茫然和仓皇。
紧接着,一袭紫衣迎风踏浪而来,手持鎏金折扇,就这么施施然立在了船头,唇角含笑,眸中却暗潮涌动。
分明来意不善。
孟星演被破了笛曲,脸色已是极为难看,只不过顾及着还有闻宿和沈君玉在场,不曾立刻发作。
这会他放下手中紫金笛,抬抬手,先让那些魔娘魔男退下。
等清了场,孟星演才面无表情地看向不远处高高立在船头的那袭华丽紫衣。
“慕凌天,今日我有贵客在此,我们之间那些恩怨我暂且不跟你计较,你滚吧。”
唤作慕凌天的紫衣公子眉头一挑,目光就极为肆无忌惮地从一旁沈君玉和闻宿身上扫过。
扫完,他“唰”一拍折扇,十分不屑地懒懒道:“我记得前些时日孟兄故意避我不见,却日日在云梦魔君跟前讨好,做小伏低,想一亲芳泽。怎么这么快就换人了?”
说完,慕凌天还故意挑衅一笑:“想是云梦魔君不要你了?所以才连这等货色也看得上,啧,你也真是不挑食啊。”
这等露骨嘲讽的话直直被戳到面上,饶是孟星演还有些城府,也忍不住眉心狠狠一跳,眸中迸出一分杀意。
忽然——
“谁家的狗没栓好,到处乱叫。”
江水拍岸,风声清渐。
一时间,所有人都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齐刷刷朝闻宿这边看了过来。
慕凌天反应过来,直接炸了:“小杂种,你说什么?!”
闻宿端着酒杯,神色泰然,微微一笑:“又叫了,果然不堪入耳。”
慕凌天本来怒极,但看着闻宿这副模样,他忽然也笑了,嘲讽道:“卖屁‘股的兔儿爷就是牙尖嘴利,你若真有——”
话音未落,有一股极为幽邃冰冷的浩然气场猛地自闻宿身周震荡开去,直奔慕凌天。
慕凌天虽然已是元婴境魔修,比闻宿足足高了一个大境界,但此刻他并未防备,竟是直接被这股气劲震得趔趄了一下。
正在慕凌天无比诧异和震怒地想要出手时,闻宿已经捏碎了掌中杯子,抛掉,长身而起。
“嘴上干仗有什么意思?不如比划比划,谁废物谁闭嘴,敢么?”
一旁的沈君玉:?
他眉头微
蹙,下意识就想在心中传音阻止闻宿。
不过,此时他注意到闻宿平稳冷静无比的侧脸,凝视了片刻,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但略一沉吟,沈君玉还是动了动藏在袖中的手指,掐算了一番。
掐算完之后,沈君玉一颗心到时彻底放下了,稍一思忖,他索性就徐徐捻起酒杯,看着这二人对峙。
而这边,慕凌天对上面前闻宿那袭飘逸黑衣下那双毫无情绪的漠然瞳眸,心头莫名生出一丝怯场的寒意。
但旋即他又觉得好笑——自己一个元婴中期,何必怕一个装模作样的金丹后期?
更何况,此人若真是少年天才,早该闻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