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梓钧刚入寝宫的门,就觉得不对劲!
四周充斥着浓烈的杀气,他下意识地就要转身逃走。
统领拔出刀,抵住他的脖颈:“殿下要去哪?”
“你竟敢背叛孤!”萧梓钧微眯着眼看着他,“就不怕孤杀了你?”
统领轻蔑地笑:“臣从来都是皇上的人,哪里来的背叛?何况殿下还没认清事实,你此刻杀得了臣吗?”
萧梓钧恼羞成怒,没想到自己一时大意,竟着了他的道!
不过,不妨事!
城防军很快就能攻入皇城,除了东宫,这座皇城中无论是谁,都会被他们杀尽!
“梓钧!”一个浑厚的声音突然在寝殿门口响起,“多日不见,朕命你监国,你就真的以为,这东篱是你的了?”
“皇祖父?”萧梓钧身子一震,胸有成算的神情霎时间裂开,“你,你,你……”
“你”了半天,他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到底是怎么回事,下了一年的毒,皇祖父怎么会没事?
“监国才几日,就不懂规矩了?”萧晋坐在伍丰搬来的椅子上,“见了朕,都不跪?”
“原来这一切,都是皇祖父设的局?”萧梓钧立刻跪下道,“皇祖父,孙儿不懂事,请您原谅!”
看着他满脸知错的样子,萧晋忍不住冷笑,认错倒是快!
这么多年,萧梓钧一直努力地扮演着一个乖孙,竟是将他骗了。
他偏爱长孙,甚至为了他平安,不惜放下尊严恳求臣子,让顾清川替代他去西夏为质。
“原谅?”萧晋看着自己这些日子,手上被针灸扎出的血洞道,“你告诉朕,如何原谅?”
“皇祖父!”萧梓钧匍匐在地,“您从小就教导孙儿,身为帝王,凡事都要自己去争取,孙儿这次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
“住口!”萧晋闭着眼怒喝,“都到了这个时候,你竟还要怪朕不成?”
萧梓钧匍匐着不敢说话,他说这些,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等着外面的城防军攻进来。
萧晋知道萧梓钧的打算,到了此刻都还在幻想。
他一时不知该夸这个孙儿临危不惧,还是骂他执迷不悟?
瞧着他们两人在这里打嘴仗,皇后不得不从寝殿内出来:“皇上,上京城还在危难之中,耽搁不得。”
萧晋这才回过神,对龙鳞卫统领道:“带着他去吧。”
待他们走了,他才对皇后道:“顾家那丫头呢?”
他原本是想将顾清鸢放在寝殿内,等着萧梓钧入内,与她在一起,放松警惕之时,再活捉。
可皇后说什么不同意,还说不能伤了老臣的心。
本以为不会成功,没想到啊没想到,他亲自教导的孙儿,竟是如此愚蠢不堪!
“在偏殿睡着。”皇后道,“让她在这里待着,臣妾陪皇上一同去皇城上,擒贼擒王这种事,皇上必须出面!”
只有这样,皇帝才不会被臣子抢了功劳,被人骂无能!
萧晋对妻子的话,向来是信服,当下便盛装,穿着明黄色的朝服,与皇后一同去皇城门。
待他们离开,顾清鸢才睁开眼,她根本没有被迷香迷晕。
此刻皇后寝宫只有几个龙鳞卫守着,是她逃离的好机会!
她小心翼翼地从窗户翻出,与外面的珠莲汇合。
“小姐,皇上和皇后娘娘去了南宫门那边,咱们走西门。”珠莲将一个纸条给了顾清鸢,“这是伍公公给的,不知道是否可信。”
顾清鸢瞧了眼,上面的确写着“西宫门”三个字。
她颔首道:“应该可信,我们先去瞧瞧状况。”
两人顺着珠莲摸出来的安全路线,一路往西门去。
西宫门。
她们到了之后,便瞧见这里也有人守着,而且那几人的功夫应该不弱。
“小姐,要打吗?”珠莲将佩刀握在手中。
“先等等。”顾清鸢低声道。
既然是伍丰所说,这里应该是有什么人接应。
等了一刻钟,她竟看到一个熟悉的修长身影,出现在西门口!
“云舟!”她惊喜不已,招手惊呼。
那人正是萧云舟,西门把守的,全都是他的人。
他让探子联系伍丰,得知顾清鸢如今平安,便让他传话,自己在西宫门等着她。
当真瞧见顾清鸢向他招手,他阴沉的目光,像是腊月的江面被滴入一滴温水,一点点地融化开来。
一江春水,微波荡漾。
“阿鸢。”
他将她抱了个满怀,用斗篷将她纤细的身躯全都包裹住,心间涌上酸酸胀胀之感。
他将她抱起,上了马车。
“云舟,你有没有受伤?”顾清鸢担忧地问,“我爹娘和兄长……”
“你放心,我没事,他们也都没事。”萧云舟温声道,“阿鸢,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有没有被欺负?有没有饿着冻着?有没有好好吃饭……”
顾清鸢哽咽,红着眼圈道:“我没事,没冻着饿着,有好好吃饭,毫发无损地等你来接我。”
说完,她突然想起来:“荣锦成衣店,还有豆腐坊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