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栀清整个人趴在他的胸前,因为怕摔倒手紧紧抓着睡衣,倏地撞入漆黑清亮的眼眸中,带着些许玩味。
昏暗的房间里弥漫着温暖的气息,温度似乎又升高了,抽丝剥茧地蔓延开来,在他们之间缠绕。
谢嘉珩举着双手做投降状,偏过脑袋的模样散漫极了,又轻笑了声:“小许总,不解释一下你的行为吗?”
许栀清来不及多想,松开手,撑着床沿想起身,被一股力道重新摁回来,脸直接埋进他颈间,柔软的唇擦过肌肤,她再次扬起脑袋,恼道:“你干什么?”
谢嘉珩的手落在她背后,仿佛没有察觉到刚刚的意外,红着耳朵,嗓音也略微有些哑:“怎么,想跑啊?”
“我打算起来再解释。”
这样的暧昧姿势,太让她心慌意乱了。
许栀清说完又想撑床站起来,背上的手稍稍用力,轻而易举阻止她的动作,谢嘉珩回绝:“不行呢。”
“这是你侵犯我的证据。”
“......”
许栀清没有办法,只能道:“因为你睡了很长时间,我觉得奇怪,所以进来看看你是不是生病了。”
“进来看看?”谢嘉珩扬起语调。
“对,你的脸看起来很红,我以为你发烧了,伸手摸了额头。”
他哼笑:“然后呢?”
许栀清陈述事实:“然后我想去拿体温计,确定下你是不是真的发烧,转身的时候被床边的拖鞋绊倒,摔在你身上了。”
现在看来,烧不了一点。
而且,她觉得摔倒的原因存疑,除去地上的拖鞋,似乎是有力道拽住了她。
“不愧是小许总,编的像模像样呢。”谢嘉珩低眼看她,语调拉长且缓慢:“到底是什么样的关心,需要在我身上摸来摸去?”
“我没有摸你身......”许栀清的声音骤然停住,意识到了:“你是醒着的。”
他神情坦荡荡:“被你摸醒的。”
“......”
事到如今,许栀清动弹不得,只能吃哑巴亏,恨着侧卧里没有装摄像头。
“你想怎么样?”她缓过气问。
谢嘉珩故作沉思的模样,慢悠悠道:“我要认真想想。”
许栀清忍耐道:“有必要吗?”
“当然有。”他说:“前段时间还只是沉迷男色有心无胆,这次直接登堂入室投怀送抱,以小许总的进步速度,我怕下次可能会......霸、王、硬、上、弓。”
最后五个字说得极其缓慢,一字一顿的,意味不明的眼神落在许栀清身上,仿佛她是居心叵测的女流氓。
她忍无可忍:“快点想!”
“别催。”谢嘉珩不紧不慢地道。
他们现在的姿势很奇怪,许栀清趴在床边,腰身被禁锢着,上半身只能紧靠着他,另只手也被迫搭在他的胸前,偏偏谢嘉珩睡衣上面两颗纽扣
是解开的,她无处安放。
“不能让我先起来再想吗?”她说。
“看着你作案的证据我会比较有灵感。”
“......”
谢嘉珩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仿佛真的在思考,但眼底的炙热却让人无法忽视。
房间里特别安静,没有开灯,窗帘间透进来一束光,影影绰绰。
耳边是清晰灼热的呼吸声,黑暗中涌动的气氛微妙而奇异,屋内的温度似乎又高了些,热意也慢慢爬上脸颊。
“想到没有?我腰酸。”许栀清说。
谢嘉珩闻言松开手,微扬下巴示意她赶紧起来。
“想到了?”
“嗯。”
许栀清没有撒谎,这样久趴不动的姿势的确容易腰酸背痛,她听见回答有种得救的感觉,正要起身时头发被扯住了,吃痛的倒吸口气,低眸发现是有几根发丝缠在他的睡衣纽扣上。
谢嘉珩调侃的轻啧一声,伸手帮忙把发丝扯断。
许栀清撑着床沿站起来,直接问:“说吧。”
他也坐起来,双手环臂望着她,漫声道:“看在你这么别出心裁的份上,我跨年夜赏脸陪你吃个晚餐吧。”
许栀清听见这句话,难得没有怼回去,而是不自觉地抿了抿唇。
跨年夜对于他们而言是个很特殊的日子。
去年就是在这天,许栀清和骆向文在外面谈项目的合作,谢嘉珩冲进餐厅把她拽出来,两人发生恋爱以来第一次大的争吵。
他们之间的矛盾也从跨年夜开始爆发。
偶尔许栀清会想,如果那天她没有为了项目赴骆向文的约,如果谢嘉珩没有直接冲到餐厅把局面弄得难堪,是不是后来都会变得不同。
但是没有如果的。
回到过去一万次,许栀清都会选择赴约。
虽有遗憾,不必后悔。
谢嘉珩语气又拽又自恋,说得漫不经心,但在许栀清撩眼看过来的瞬间,不由自主的紧张。
良久,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好。”
“你答应了?”他确认着。
许栀清弯起唇角:“不是你先赏脸的吗?”
谢嘉珩微扬下巴,笑得很愉悦:“那就这样定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