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就是什么的曲驰、耐心配合毫无底线的俞深,以及心不甘不愿的夏烬生,一行四人到了体育场。
曲驰昨晚提前知会场馆方包下场,工作人员将运动用具抬过来,他眼疾手快的给弟弟挑了柄蓝色的球拍。
又往小家伙手里塞了个网球:“就乖乖坐在休息区域看我们打,像小时候父亲带我们出来打篮球那样。”
夏清清身体不好,体力也弱,并没有勉强自己,乖巧的点点头。
他朝正在热身的俞深招招手,后者便马上小跑过来。
“怎么了?”
“俞叔叔要和大哥打一场吗?”
“我都可以,看小驰心。”
曲驰笑道:“我没题。”
“那就这么说好了,们三局两胜吧。”
夏清清退回休息区,曲驰和俞深互相看了眼,朝彼微微一笑。
却并不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意思,而是明摆着在给对方互下战书。
哪怕只是一场普通的网球比赛,但有夏清清在一旁看着,那意义就绝不是这么简单而已。
他们各自挑好球拍,分别找到位置,正准备开始,夏烬生却冷不丁横插一脚。
“我来跟俞深打一场吧,小驰,去陪清清。”
话未说完,他便拿着球拍,已经到了曲驰跟前,一副要后者让位的架势。
曲驰从来不跟夏烬生正面对抗,见状淡淡一笑,果断让出位置。
“那就看您发挥了。”
说完,退回到尚有些一头雾水的夏清清身旁,紧挨着他身边座位坐下。
“他们怎么对上了?”
夏清清有点替父亲捏把汗,“爸爸都四十多了,体力上比不过俞叔叔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曲驰抬眸看了眼场上,淡淡道:“俞深也不年轻啊。”
“啧,半斤八两吧,夕阳红局。”
“……小声点哥哥。”
夏烬生和俞深自然是听不见两人悄悄在咬耳朵,或者说场外任何的声音他们都不在意,只紧盯着对方的运动轨迹。
手是夏烬生,他从小就爱闹爱玩,就没有不会的球类运动,把球发得很巧妙,既有轨道又有巧劲。
俞深也不遑多让,毕竟要更年轻一些,跑动起来速度更快、反应也更迅捷。
两人来我往,显然都较上劲了,互相严防死守,一时之间竟然分不出胜负。
而变故往往就在一瞬间,夏烬生抓住机会,跳起来扣球绝杀,却在落的时候重心不稳,踝骨很清脆的响了一声,整个人直接倒向一边。
其余三人都惊了一瞬,俞深放弃接球,扔掉拍子过去察看,夏清清和曲驰也赶紧起身围到夏烬生旁边。
“没事吧爸爸??”
踝骨处传来阵阵剧痛,凭借夏烬生多年的经验,估摸着多半是韧带撕裂了。他咬着牙说自己没事,又借着夏清清的搀扶勉强站起来。
见人还能站着,几人多多少少松了口气。夏清清让曲驰去叫随值医生,自己则和俞深一起将父亲搀扶到休息室。
但俞深刚一靠近,便被夏烬生冷冷一瞪:“我有清清就够了,不劳烦俞总。”
俞深有些无奈的看夏清清一眼,后者拿这个年纪越大越叛逆的爹也是没办,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陪去。”
夏烬生这色稍霁。
哪怕每动一下,便会牵扯到伤口,夏烬生最在意的居然还是刚刚网球赛他和俞深谁赢了。
“。赢了,行了吧?”
“我当然得赢过俞深,不然以后拿什么压住他?”
夏清清为了哄伤员,只能一路都嗯嗯点头,好不容易把人送到了休息室。
随值医生没这么快来,夏清清又实在担心父亲脚踝的伤势,于是让他自己坐好,蹲下来想要检查,却在高高肿起的淤伤下面,踝骨的皮肤上,看到了一行数字纹身。
夏烬生皮肤苍白,有些病态的怪异感,常年不见光的脚踝更甚,衬得那行数字愈发显眼。
这纹身夏清清小时候见过无数次,只是以前从没注意过,这次不知道为什么,鬼使差的了句:“爸爸,脚踝的纹身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那串数字像是日期,他猜测或许有可能是谁的生日。
想到父亲年轻时候风流多,难不是他初恋的?
夏烬生闻言,垂下眼睛,有些黯然。
他说,“这不是谁的生日,只是一个日期。”
“什么日期?”
“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夏烬生顾左右而言他,故意转移话题,避开了夏清清的题。
“……没什么。”
夏清清沉默的看向那串数字,忽然意识到父亲心底深处,似乎藏着个无人知晓、也无人触碰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