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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确认自己没有听错。顿了下,他不解问:“可王爷离府前不是还因为太上皇动了怒?”

大约是今晚太高兴,谢祁“嗯”了声,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笑意。

康安看了眼满面春风的谢祁,眼中的疑惑更甚。

王爷出门也就是两个时辰的功夫,短短两个时辰,发生了什么,能让王爷转怒为喜,这般开怀?

没来由地,脑海中浮现出方才未竟的思绪。

宫宴上传来的消息多是老生常谈,王爷虽不满太上皇,可绝不会因为这些老套的消息动怒至此。唯一的例外是被他一语带过的“摄政王受封燕王”……

燕地幅员辽阔,太上皇此举,怎么看都像是在抬举摄政王。可若当真如此,凭王爷和摄政王往来甚密的交情,何至于如此怒火冲天?

想到太上皇素有用封号折辱人的先例,康安心下了然,大约是“燕王”的封号另有深意。

王爷怒是因为摄政王,那如今喜不自胜的缘由,似乎也就不问自明。

可既然是去摄政王府,王爷又怎会带伤而归?

康安不解之余,忍不住又朝一旁看了眼。

这不是他今晚第一次探究着看过来。可是谢祁今晚高兴,并不恼,他气定神闲地翻了页书,道:“想问什么就问。”

话里不见恼怒,康安定了定神,从善如流地问出心中疑惑:“王爷方才是去了摄政王府?”

谢祁:“嗯。”

康安又问:“那您身上的伤……”

谢祁轻描淡写道:“毁谢杨的圣旨时不小心划了下。”

宫宴上只颁了一道封王圣旨。

康安百思不得其解:“燕地虽偏远,却并非穷乡僻壤。太上皇既不是为了抬举,那他将燕地划给摄政王当封地又是何意?”

谢祁指尖微顿,眼中的笑意敛去几分,语调微冷道:“‘王谢堂前燕栖梁’,谢杨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无非是为了警告摄政王,让他不要妄生二心。”

康安顿时恍然。

王爷是因为摄政王平白遭了折辱恼怒,所以才会冲动之下跑去摄政王府毁了圣旨。如今碍眼之物已除,自然豁达。

想明白这些,康安问出了最后一个疑惑:“王爷说太上皇阴差阳错间成全了桩好事儿,这又是为何?”

谢祁轻笑道:“若非他今夜所为,本王又怎会冲动之下将心中情意和盘托出?”

康安起初以为他说的是“情谊”,并未深思。数月以来,王爷对摄政王的态度变化他都看在眼里,若说起初是有利用之心,可久处下来,早已真心相待,称得上一句“情谊深厚”。

王爷多年来形单影只,如今能有交心好友,他们做属下的,自然喜闻乐见。

可当他手脚利索的收拾好伤药,一抬眼,却登时怔在原地。

不远处,王爷手中举着书,视线却落在虚空里。大约是想到了高兴的事,眼角眉梢处笑意深深,颇有流连其中的势头。他手边的案上灯烛跳跃,烛火明灭间,无端显出几分温柔来。

……温柔?

康安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这个措辞居然能用在自家王爷身上。他服侍王爷多年,知道他行事果断、聪敏早慧,因着身份特殊,与人交游素来佯作温和。这幅面貌能糊弄旁人,却瞒不了与他朝夕相对的康安。

王爷的神情,何时是伪装,何时是真心,再没有比康安更清楚的了。

正是因为清楚,见到王爷这幅神情,才更觉诧异。

单只是好友交游,何至于露出这幅像是春心有动的神情?

他一直以为王爷方才说的是“情谊”,可若是“情意”呢?

康安眼皮一跳,一个他先前一直回避的猜测再度浮上心头。

犹豫半晌,他看着笑逐颜开的王爷,欲言又止地试探:“王爷,您对摄政王,是不是……”似乎觉得难以启口,康安思索良久,也没寻到妥帖的措辞。

谢祁却轻而易举地洞悉康安的意图。他直言不讳道:“你猜的不错,本王是对摄政王有意。”

一瞬间,康安如遭雷劈。他满面错愕地立在原地,思绪空白,磕磕绊绊地开口:“可,可是……”

“可是什么?”谢祁扬眉问,“难道本王配不上摄政王?”

康安下意识回:“当然配得上!”

谢祁微眯起眼:“那是摄政王配不上本王?”

康安忙不迭摇头:“自然配得上!”

谢祁姿态闲适,懒懒道:“这就是了,本王和摄政王既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何须‘可是’。”

这话说得有理,康安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他端起收拾好的伤药,正准备离开,猛然惊觉自己入了王爷的言语陷阱。

康安转回身。

谢祁眼也不抬:“还有事?”

康安沉默了下,还是鼓起勇气发问:“可是,您和摄政王在一起,岂不是子嗣无望?”

“本王活着,又不是为了传宗接代。没有就没有,何须大惊小怪。”

康安愈发不解:“若无子嗣,日后待您登基,皇位如何坐得安稳?”

谢祁不甚在意道:“咱们的皇帝当得不是挺好?本王登基做什么。”

康安脱口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