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言瞪目：“梁语诗！我正要去找你！”

梁语诗道：“你该来找我，曹简死在我凝云洞！”

严言将剑一抖，跺脚一喝：“杀！”

孙健挺身而出：“行贤洞孙健是也！”

梁语诗仗剑来迎：“岂容你们对公子无礼？”

两人斗在一处，冲突周旋，有十数合，梁语诗将孙健手中剑挑落。

孙健“啊”的一声，见不好，调头走了。

刘麒摇剑上前：“行贤洞刘麒是也！”

梁语诗举剑相迎，盘旋腾挪，战约十五合，划伤刘麒手臂。

刘麒低头看一眼，罢了手。

刘仲掣剑来取：“吾行贤洞刘仲！”

梁语诗手中剑招架，双剑相交，有二十回合，一剑抵住刘仲胸口。

刘仲怒哼一声，退回去了。

齐悦跃身上前：“梁语诗，你和我高良县人的生死仇敌一处，也不知羞耻？”

梁语诗横眉立目：“你给曹简宁钧之流报仇，强过我么？”

双剑并举，战二十余合，梁语诗在齐悦心口划伤一道。

齐悦低头看一眼，未敢再战。

严言岗松剑出鞘：“我先斩了你这妖妇！”

梁语诗便战严言，斗三十余合，在其肋下刺了一剑。

严言闷哼一声，吃痛败走。

梁语诗昂首闭目，收剑入鞘：“今日先给你个教训！”

众弟子搀扶着严言，狼狈下山去了。

林晓东拱手一礼：“多谢梁姑娘。”

梁语诗含笑俯首，拎起裙裾，不见了。

高良县小丘村有一信差名蒋坤，这日夜里，从县城返家，路过相月湖。

此时天色已晚，湖中摆渡人早回家去了，蒋坤站在湖边，一时无措。

不多时，湖中传来水声，蒋坤望去，雾中出来一条小船。

他不禁大喜，跳脚挥手：“船家？”

那船撑过来，船夫竟是一年轻美妇，衣着朴实，头发散乱，但姿色难掩。

那妇人问道：“哥哥可是要坐船？”

蒋坤道：“是嘞，要去小丘村。”

妇人道：“快上来吧。”

蒋坤上了船，妇人摇桨，两人对坐。

蒋坤难免多看几眼，问道：“妹子怎么称呼？”

妇人道：“小女子名蒋碧彤，就住相月湖边。”

蒋坤点头：“难怪这么晚还在撑船，还以为今晚回不去哩！”

蒋碧彤笑问：“哥哥怎么称呼？”

蒋坤道：“在下姓蒋名坤，住小丘村，是个信差，今天回村晚了。”

蒋碧彤道：“是啊，回家晚了，夫人还要担心。”

蒋坤道：“我回家向来晚，夫人早习惯了。”

蒋碧彤点点头，不再言语。

蒋坤试探问道：“妹子可有婚嫁？一个人在此摆渡？”

蒋碧彤轻叹：“嫁了一个负心汉，弃我而去，只好摆渡为生。”

蒋坤大为惊讶：“妹子如此貌美，哪个负心汉，不知珍惜。”

蒋碧彤落下了泪来：“是我命苦。”

蒋坤往前挪了挪：“妹妹不用担心，妹妹如此姿色，不愁遇不到良人。”

蒋碧彤抬眼，泪眼婆娑：“但愿吧。”

二人四目相对，尽在不言中。

第二日早，有人来湖边放鹅，就见蒋坤尸身漂在水上，死去多时。

夜里，林晓东在住处静坐，睁开眼睛，消失不见。

相月湖边，林晓东凭空现出，伫立良久。

夜色渐深，湖风温熏，漫天星斗，湖面上起了雾，一阵摇橹的吱扭声传来，一艘船从雾中穿出。

蒋碧彤娇声问道：“小哥儿可是要坐船？”

林晓东道：“我要到湖对岸去。”

蒋碧彤含情一笑：“上来吧。”

林晓东上了船来，端坐不动。

蒋碧彤笑问：“小哥儿这么晚了要去哪？”

林晓东道：“去小丘村。”

蒋碧彤笑吟吟：“小哥儿是小丘村人？”

林晓东道：“不是，昨晚相月湖死了人，是小丘村的。”

蒋碧彤警惕：“你是什么人？”

林晓东道：“云崖山林晓东。”

蒋碧彤一扬眉，和林晓东对视片刻，忽而伸手抓起船桨一拔。

那桨中藏有一把剑，蒋碧彤大叫一声，往林晓东面上劈来。

林晓东本心剑出鞘架住，同蒋碧彤在船上交战。

两人斗十数合，蒋碧彤不敌，“哈”的一声，把剑往船底劈去。

咔嚓一响，小船从中裂开，蒋碧彤一跃而起，稳稳地踩在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