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没到,矫揉造作声音就传到屋内。
冯英知道什么时候该拦什么时候不该拦,陛下也没下旨不让人探望。
不过他还是装模作样地说道:“贵妃娘娘稍等,且容老奴先去禀告陛下。”
骄横跋扈的声音响起,“冯公公你别拦本宫,陛下都请太医了,本宫还不能来看看吗?”
躺在屋内的皇帝点不高兴,朕还没死,嚎什么?
精心打扮后的季贵妃已经焦急地跑进来了,一脸急切。
“陛下。”冯远跟在一旁,为难地看了看季贵妃,又看了看皇帝。
直到皇帝挥地挥手,他才把身边的人带下去,只留下季贵妃一人跌倒在皇帝的床边。
季贵妃偷偷用手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眼泪就越流越多。
看着躺在龙床上的皇帝,三分真七分假地关心道:“陛下,您这是怎么了?这怎么好好地就要叫太医了?”
“臣妾在宁华宫是左等右等都等不来您,没办法才差宫女去打探打探情况。”
“那太医又瞒着捂着,冯公公身边的人也不肯说,臣妾实在担心得紧,这才亲自来看看。”
冯英告知他们裴远情况的事,季贵妃只字不提。
皇帝本来就偏爱季贵妃,季贵妃跟其他人不一样,年轻貌美,又没有任何显赫的家世背景,只能依靠他生存。
最重要的是季贵妃不是大户人家出身,不懂得官宦人家之间的条条框框。
简单来说,她就是一张未经笔墨的白纸,总能给皇帝新鲜感。
跟季贵妃相处,他总觉得自己不是皇帝,只是季贵妃的丈夫,是她的天。
所以皇帝向来不会用宫中的条条框框来约束季贵妃,对她一些无礼行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心里的什么不高兴在看到她为自己心急如焚的模样后,都烟消云散了。
爱妃是过于担忧才如此。
季贵妃身上匆匆披上的外衣,凌乱的发丝,娇弱的表情,险些掉落的发簪。
一看就是收到消息来不及收拾就跑过来了。
皇帝恨不得立刻坐起来拥她入怀。
“没事的爱妃,朕只是处理政事太久,身体有些不舒服。”
他伸出手,轻轻地抚了抚季贵妃的脸庞,把对方的手握在手心。
季贵妃按照刁嬷嬷和贺尚宫教导的,关心皇帝的身体。
“陛下,保住龙体最重要,知道陛下没什么大碍,臣妾也就安心了,要不然臣妾这一宿都睡不着了。”
皇帝一边享受季贵妃的柔情蜜意,一边心中暗骂季今宵。
要不是这臭小子,他怎么会闪着腰。
说起来皇帝这事跟季今宵还真有点关系。
处理完政事,正打算去宁华宫休息时,裴远突然想起季今宵的那一声大爷。
“冯英,你说朕的年纪大了吗?”
“陛下正值壮年。”
裴远有些不满意,站起来后想放松一下,扭了扭腰,没想到就是这么一扭,直接把腰闪了,然后就发生了后面的事。
……
“叫舅舅。”
“你叫舅舅,我就把你抱下来。”
季今宵站在树下,树上有一个穿着华贵衣裳的小人儿,双手抱着树干,一动不动。
嘴唇紧抿,十一皇子一句话也不说。
季今宵一早就被季贵妃叫来宫中。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陪侍,季贵妃的荣宠更胜以往。
她趁机提了要把季今宵叫到太学去读书的事情,裴远直接就答应了。
至于季贵妃说的十一皇子开口说过话这事,原本他也挺高兴的。
但当季贵妃把人叫到他面前时,十一皇子还是像从前一样怯生生地躲在季贵妃后面,一个字儿也不肯吐。
皇帝看了之后大失所望,对十一皇子还是如从前那般,不怎么关心。
季今宵把十一皇子骗上去之后,自己直接从树上爬了下来,只留十一皇子在上面。
这就是他想到的治疗方法。
季贵妃已经跟他说过上回十一皇子开口的事,能说话就好,证明声带没问题,不肯说话在他看来还是刺激接受得太少。
趁季贵妃还没回宁华宫,他决定先治疗他的小外甥。
只是这外甥的骨气比想象中的还要硬,明明怕的都不敢看下面了,还一直抱着树干,不肯开口。
季今宵叉腰仰头,“你要是再不说话我们就走了,留你一个人在树上喂虫子。”
“这树上可多小虫子了,他们会顺着树干爬到你的身上,从你衣服外面钻到你的身体。”
刁嬷嬷实在听不下去,委婉道:“季公子,十一皇子年纪尚幼,不惊吓。”
看着脸上只露出了几丝犹豫,转瞬又消失的十一皇子,季今宵摇头,这小外甥,胆子可大着呢。
“刁嬷嬷,你看他那样,像是被吓到了吗?”
要不是他一直拦着,刁嬷嬷和十一皇子身边的宫女早就把十一皇子抱下来了。
但实际上焦嬷嬷还是有些期盼,希望十一皇子能开口,毕竟上次也是因为季今宵,十一皇子才开口。
“刁嬷嬷,你去帮我准备些材料,我就不信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