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皇帝也缺钱,一开战就花钱如流水,玻璃生意的分红必不可免也划出去做军费开支了。
“你这小子,惯会胡说八道。”他冷着脸警告道,“这次看在季贵妃为你求情的份上,朕先饶过你,下次再敢这麽胆大妄为就不要怪朕不讲情面了。”
季今宵明白,这事过去了。
他嬉皮笑脸道:“保证不会有下次。”
季今宵趁机告状道,“姐夫,来买东西的人一百多两银子的笔架他们眼睛都不眨的买了十几个,我都打听过了,他们家里全是士绅地主,个个富得流油。”
“要是没想着走捷径,又怎麽会相信那些风言风语?所以说其实还是他们自己心思不正。”
这一招就叫做矛盾转移。
裴远骂道:“这群混账,朝廷收点赋税就个个哭穷,走歪门邪道倒是很舍得。”
“给朕涨价,”裴远面无表情道,“既然愿意花银子走歪门邪道,那就多花点!名单也都给朕记下来!”
季今宵立刻上道:“姐夫放心,赚来的银子五成给宫里。”
“九成。”裴远道。
季今宵:“铺子需要人维护,还要给庄户发钱,六成。”
裴远瞪他,“八成。”
“成交!”季今宵答应得飞快,生怕对方後悔。
开玩笑,几文钱的竹制品他卖一百两,赚翻了,过了明路,还能再涨价!
正事谈完,不等裴远手指向外面,季今宵麻溜的主动走了。
裴远对他的底线远比季今宵猜测的还要低,或许是季贵妃枕头风,又或许是自己确实能为裴远带来利。
“站住!”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
季今宵停下了去宁华宫的脚步,转身看去,嘿,还是个熟人。
“终於找到你了,上次就是你害得我被父皇挨打!”
“这回你非得给我当大马骑!”十皇子蛮横的指着季今宵道。
季今宵慢悠悠的道:“十皇子,话可要说清楚,我什麽时候害你了?”
“不是你给我讲了葫芦娃的故事,我怎麽会跑去摘葫芦?不去摘葫芦藤我就不会被父皇打!”十皇子被气得脸涨红。
“哎,你这话可不对,”季今宵道,“故事是你自己要听的,我是不是还跟你说过葫芦娃是假的,而且让你不要去偷摘葫芦?”
“你!”十皇子想了想,季今宵确实说过这话,但那又怎麽样?如果不是对方,他哪里会挨打。
“我不管,反正你今天必须要给我当大马骑!”
季今宵突然一改悠闲的状态,板着脸说道:
“十皇子,我是陛下亲封的县伯,十皇子让县伯给你当马骑,你这是没把陛下放在眼里!
他手指着十皇子,痛诉道:“你这是大不敬之罪,我要去状告陛下,让陛下打他屁股!”
十皇子立刻捂住了屁股,双眼怒视着季今宵,“你敢!”
季今宵朝他微微一笑,然後快速的转身,朝着乾坤殿跑去。
十皇子急了,立刻带人在後面追,“站住!你不准去告状!”
“我也要去告诉父皇说你欺负我!”
季今宵闷头往前跑,压根不管,但仔细看去,实际上他一直在控制着两者之间的速度,否则以十皇子的小腿怎麽可能一直追得到他。
“你站住!”
突然,季今宵假装崴脚摔倒,他抱着脸哀嚎,“啊,我的脚,我的脚动不了了怎麽办?”
十皇子终於气喘吁吁的追上了。
瞧着他抱脚哀嚎的样子,哈哈大笑,“活该,谁让你打小报告!”
他朝季今宵露了个鬼脸,说:“我要先去告父皇,你不听我的话,还敢威胁我!哼,我让父皇打你板子!”
“你不准走,我要先去告状!”季今宵假装奋力从地上站起来,往前走。
十皇子怕他追上,带着宫人迅速的朝着乾坤殿跑去,季今宵看着前面没了人影,若无其事地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慢悠悠的朝宁华宫走去。
十皇子一路跑来乾坤殿。
“父皇!父皇!有人欺负儿臣!”
等他闯入乾坤殿,看着脸色漆黑如墨的裴远,才後知後觉的发现,他好像没有经过通传,直接跑了进来。
“在宫中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十皇子脸上的肉被吓得一抖,瘪着嘴要哭不哭的样子,“父皇……”
裴远眉头一皱,更是不喜,问了他身後的宫人,他从这群宫女内侍口中得知了前因後果。
“县伯给你骑大马?要不要朕让文武百官也给你当大马骑?!让你读书启蒙,你就是这麽学的吗?”
“真是岂有此理!传朕旨意,给十皇子换个启蒙夫子!”
裴远每说一句,十皇子就被吓得哆嗦一下。
於是,十皇子告状不成还又被皇帝训斥了一顿,并且还把自己的夫子连累了。
“真是不像话,年纪明明比十一还大上几岁,怎的如此顽劣不堪?”瞧着抽抽嗒嗒走远的十皇子,裴远不满道。
“还有季今宵这混账小子,下次再入宫,朕非再打他一顿不可,皇子也敢戏耍。”
宁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