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贤觉得条件十分苛刻而且无理,但他也别无他法,想让季今宵帮忙引荐裴远,试图再谈判,可季今宵直接一口回绝。
李一贤脸色难看,退一步说道:
“季爵爷,那不知道能否让我等见见能做主的人?谈条件总归是有来有往才对。”
另寻他路,要真有别的办法,他们还用千里迢迢赶来靖国吗?李一贤深深叹了一口气。
“李大人,”季今宵故意沉默了一会,“行吧,我与李大人也算一见如故,我帮你引荐吧,”
微风拂过,在地上卷起一片树叶,却带不走炎热。
鸿胪寺的官员以及特意被裴远派过来的李蒿,与车墩国使臣分坐两方。
四个角落分别放着四盆冰鉴,车墩国一方却因为各项条款问题吵得不可开交,满头大汗。
李一贤知道靖国贪婪,却没想到贪婪成这种地步,好不容易得到的谈条件机会却让他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苦。
“诸位,你们提出的条件过於苛刻,做买卖可以,但通商口岸的一些事物,必须得归我车墩国管理。”
他擦了擦额角留下的汗珠,据理力争道。
李蒿微微一笑,“李大人,我靖国也承诺过不会插手其他事物,我们管理的都是自家买卖上的事情,这一点也不容商量。”
李一贤呼吸急促,胸膛起伏不定。
“没得商量?”
“没得商量,况且这大石城与俅关接壤,如今正落在赫连友手中,若是不同意也可以,你们自行派兵拿回大石城,或可以商量。”
李一贤:赫连友兵临城下,他们哪有人手分派出来夺回大石城。
“好,”他咬牙同意,“开放通商口岸可以,大石城一应买卖事物都由你们自行处理也可以。”
他站起来,双手撑在桌面上,眼神坚定道:“可大石城的安全我车墩国会处理,派兵驻扎就不必了吧?”
李蒿摇了摇头,“非也非也,李大人,不是我靖国非要派兵驻扎大石城,实在是事实摆在眼前。”
“这大石城即将成为贸易通商的城市,到时若是出了点什麽差错,损失绝对不可估量,叫老夫如何向我靖国百姓,向陛下交代?”
“你——!”李一贤愤怒,倏地浑身涌上一阵无力感,因为他明白对方说的是事实。
一开始他还能据理力争,但事实摆在眼前,对方又咄咄逼人,他不得不步步退让满腹憋屈。
陈延顺虽然是小皇帝,但他终归还是车敦国的皇帝,李一贤每答应一个条件都会先请示对方,可对方也很茫然,只会点头。
南桂忠脾气暴躁,为了防止他冲动,这次谈判拉扯的三天都没有带上他,等到谈判结束后南桂忠才知道他们都签署了哪些条件。
“什麽?!这麽苛刻的条件你都签了?!”南桂忠在鸿胪馆大叫,“李一贤,你莫不是疯了?!”
面对南桂忠的咆哮丶指责,李一贤只有沉默。
陈延顺道:“南大人,此事也是朕应允的。”
南桂忠恨铁不成钢道:“陛下初登大位,恐是被人蒙蔽了!”
李一贤道:“南大人,就算条件再苛刻,除了答应我们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吗?”
南桂忠道:“怎麽没有?!我们现在就可以调头回去,严守春城,我就不信他赫连友能打进去!我们有金子!总有人愿意卖命!”
李一贤:“南大人,若是能守住,我们又为什麽还要出来?有金子,能当粮食吃吗?”
“就是因为有这金矿,赫连友才必定要拿下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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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桂忠沉默了。
“南大人,在下明白你的心情,但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好歹咱们得到了靖国的军队援助,以後的事且等以後再说吧,好歹把当下的难关渡过去。”
车敦国一行人又喜又忧的走了,一同带去的,还有裴远写给庞宾的出兵圣旨。
“陛下,何不表明那车敦国小皇帝身份?既然已谈成条件,他就该对陛下俯首称臣。”有大臣提议道。
鸿胪馆上上下下都是晋国的人,陈延顺的身份连当天都没瞒过。
“不必了,再给他们点时间看清现实,省得他们狗急跳墙。”裴远道。
使臣离京后,季今宵一下子就闲了下来。
天气转凉,季今宵就准备把放在庄子上养的熊猫带回了家中。
原本是想当天带回来,可大熊猫的脚因为在被村民围捕的时候受了伤,加上它体型又庞大,不方便运输,只能暂时放在庄子养伤。
“刁旺,走,去庄子上把熊猫接回来。”
“少爷,”刁旺为难道,“那大熊猫已经跑了,前几天少爷不是忙着公务吗?庄子的刘管事来府里说了这件事,我还没来得及告知少爷。”
“跑了?”季今宵一愣,“它不是脚受伤了吗?”
“少爷,刘管事得了少爷的银子,给它请了大夫看病,虽然还没好全,但已经不妨碍行动了,这才有点力气,它把把关着它的墙推倒,跑了。”
“刘管事他们说少爷要是喜欢的话,他们再带着人去把那熊猫抓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