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叶珍也确确实实看出颜贺谭是什么人了。
今日,局势上演得如火如荼,但颜贺谭却并未正眼看自己。
他对孩子也毫不在意。
叶珍再看向银蕊姬,心头的恨意已烟消云散。
她急忙抓住银蕊姬的手,“此事与你无关,我焉能张冠李戴错怪你,今日他可以为了你而对我置若罔闻,明日还有其余娘子,至于我和孩子,如今千好万好。”
银蕊姬嫣然一笑。
其实,什么烟花女子什么大家闺秀,只要心底纯良,不都一样?
银蕊姬拿出银票,推给了叶珍,“那些礼物都是殿下买的,我只看你孤儿寡母可怜,这才敲诈了她,如今一股脑儿都给了你吧。”
叶珍是半推半就来看戏的,但颜沁雪却知晓此事是陆乘渊一手促成的。
“我……”
叶珍急忙给银蕊姬行礼。
“要你拿着就拿着,莫和我客气,我走了。”银蕊姬甜笑转身离开了。
叶珍喟然长叹,“我可真是妇人之见,居然以为她是荡妇淫娃,如今看来,当年是我作茧自缚,如今却是我自以为是。”
“好了好了,她也是咱们的朋友,你不疏远她就好了。”
“这怎么会?”
送叶珍回去,颜沁雪迫不及待要去见陆乘渊。
叶珍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兀自带了几个绣娘忙碌。
一时辰不到,颜沁雪到了王府。
陆乘渊看她来了,噗嗤一笑。
“今日这戏如何呢?”
“殿下您可真会推波助澜。”
“说说看。”陆乘渊打开折扇扇风,好整以暇地看着颜沁雪。
她咋舌,“第一,今日以后人人都明白颜贺谭是负心汉;第二,人人都会知道银蕊姬是忠孝节义的女子;这第三,赵氏臭名远扬,只怕将成为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颜沁雪早想让侯府这群道貌岸然的家伙栽跟头了,但她可没这么绝妙的计划。
见颜颜沁雪分析地鞭辟入里,陆乘渊这才说:“如今银蕊姬倒甩开了这粘人精,也算一举两得。”
“殿下,您要我如何感谢您?”颜沁雪仰慕地看着陆乘渊。
陆乘渊双手在空中比比划划,“给本王这么一个金灿灿,黄橙橙的……”
颜沁雪诧异,“您狮子大开口呢,这么大的金元宝我可没有。”
“大南瓜!”陆乘渊用扇子点了一下颜沁雪的鼻尖,戏谑出声。
“殿下!”
颜沁雪嗔怪地打了一下他,却哪里知道她冷不丁一个踉跄栽了过去。
她准确地将绣墩上正襟危坐的陆乘渊撞倒了下去。
颜沁雪自己也重心不稳,两人的唇瓣就这么不可思议地触碰到了一起。
大约,陆乘渊也想不到会这样,“你故意的。”
陆乘渊的手卡在了那盈盈不足一握的腰肢上。
颜沁雪顿时面红过耳,她才准备起身,却看到飞虎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离开了。
伴随着那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颜沁雪甚至于听到了飞虎在偷笑。
“飞虎,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飞虎出门,忍俊不禁。
真是想不到,颜沁雪会以身相许。
她从地上起来,顺势将陆乘渊搀了起来,责备地看向他。
“我一个尚未婚配的姑娘……这要是传出去可如何是好啊?”
“既是待字闺中,那谁知道未来花落谁家?你也不要杞人忧天了。”
“但……”颜沁雪面上的红晕还没消失,结结巴巴地说:“臣女,以后,以后这……也是要嫁出去的啊,总之就是很不好,殿下莫要让飞虎胡言乱语。”
看她如此在意,陆乘渊这才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本王知道了,飞虎定不会传播出去,否则本王拔掉他舌头。”
看陆乘渊这样发誓,颜沁雪这才轻松不少。
言归正传,继续聊刚刚的话题。
颜沁雪抓住他话语的尾巴梢,“殿下,这次您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我一定要好好感谢您!”
但先前几次都是请吃。
吃喝玩乐本就是富家子弟家常便饭,附近能吃的酒楼都去过了,再请陆乘渊吃饭,未免不够意思。
“既是在做丝织品,如今也为本王做一套衣服如何?”
“这不是……”颜沁雪低着头,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先前就给您做了一套衣服。”
为陆乘渊做衣服,不外乎让他为自家店铺宣传罢了。
但做好以后担心他不会收,所以延宕到今日也没送出。
陆乘渊闻言,眯缝眼一笑,“那便让人送来。”
不一时,飞虎去找春秀了。
俄顷,春秀到来,那是紫色的衣服。
用颜沁雪的话来说,“此乃紫气东来的寓意,如今可以做出这么纯正紫色的店铺,城内我要是说第二还没人敢说第一呢。”
是的,其他家做的紫色,要么偏蓝,要么偏黑,色彩并不纯正。
为了提取紫的颜料,叶珍翻看了不少古书。
至于颜沁雪,她和春秀他们翻山越岭去找矿石,这才有了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