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行之一定是把许君言当成抱枕了。
许君言迷迷糊糊地心想,还挺不错。
大概是因为昨天入睡得有些晚,所以许君言竟然罕见地赖了床,专心享受着计行之的怀抱。
这是他今早的第三次清醒,许君言早已没了睡意,只不过他还不太想起床。
许君言还依稀记得,应该就在不久之前,他就被计行之闹醒了一次,只不过他那时候太困,只隐隐约约地察觉到对方似乎下了床,去了洗手间。
所以他是什么时候又悄悄地躺了回来,又是怎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再次把他给抱住的呢?
许君言无从得知。
床头柜上的手机忽地振动了起来,许君言依依不舍地起身,接起了电话。
是王敬打来的。
“去哪了?”王敬说。
“外面。”许君言道。
“你昨晚没回来?”王敬问。
许君言沉默了一会,大概是他的助理今早有事找他,却发现他人不在房间,因此找王敬问了许君言的去向。王敬自然是不知道答案的,于是他便发散思维、借题发挥。
许君言压低了声音道:“睡不着,一大早就出去散心了。”
“哦,”从王敬的语气中听不出来他到底有没有相信,“计行之也在山南?”
就在我身边。许君言心想。
“嗯。”许君言简单地应了一声。
“行,”王敬拖长了声音,“不管你现在在哪,半小时内,给我回来。”
“有通告?”许君言问。
“有警告。”王敬挂断了电话。
许君言放下手机。
王敬跟吃了炮仗似的,也不知道他都脑补了些什么,想到什么程度了。
但总之,许君言是不能在这里久留了。
许君言刚想下床,一转身,和计行之对上了视线。
对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要走了啊?”
“嗯,”许君言点点头,“吵醒你了?”
其实计行之就没睡成回笼觉,他捏紧被子,眯着眼道:“本来这个点就该醒了。”
“几点了?”许君言顺嘴一问。
计行之指了指桌上的电子钟,“快十一点了。”
许君言怔了一下。
他想过今天起得有些晚,但没想到起得这么晚。
上一次一觉睡到大中午还是什么时候?
好几年前了吧。
如果不是王敬催他的话,他估计午饭都能在计行之这解决了。
可惜啊。
许君言换好衣服就离开了。
出了房间,向左走,就到了电梯间。许君言运气不错,刚走到那里,电梯门就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位化着淡妆的中年女性。
那位女性瞥了一眼许君言,眉眼间尽是疑惑。
许君言走进电梯后才想起来她是计行之的经纪人。
许君言并不是很擅长记人,哪怕他和计行之的经纪人见过好几次面,甚至都加了微信好友——他每次见到对方,都要反应一下才能想起她是谁。
许君言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今天估计要和经纪人过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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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上来的时候碰到许君言了,”邹琴一进门就和计行之说道,“他是来找你的?”
“对啊,”计行之刚把床铺收拾好,掩盖住了这里曾躺过两人的痕迹,“离得近,就来串串门。”
“谁大早上的来登门拜访,”邹琴说,“有什么话非要这个时间说?”
计行之一时语塞,只好装作不经意地随口猜测道:“可能有其它事情要忙吧,他刚刚就被一个电话叫回去了,原本他今天是有空的。”
“所以呢?”邹琴问,“他要约你一起出去玩吗?你的行程安排不应该先和我汇报一下?”
“我们也就聊聊天,没想去哪,”计行之连忙转移话题,“况且我就算想出去玩也玩不成啊,下午还要去片场呢。”
邹琴点点头,不疑有他。她如同往常一样,和计行之说起了新接的几个通告,以及下午录制节目需要注意到的事项。
等邹琴出了门,计行之才舒了一口气。
此所谓心有余悸。
和邹琴谈起许君言,这给了计行之一种无法言说的满足感。好像他们之间也有了不可多说的秘密。
除了两位当事人,没人知道许君言居然在他这里住了一晚上。
毕竟之前许君言打电话的时候计行之也听见了,许君言也没和他的经纪人说实话。
计行之一边整理着随身物品,一边想起早上他抱着许君言时,所感受到的触感。
只可惜隔了一床被子,不然计行之应该能更直观地体验到许君言腰腹处的肌肉。
计行之不由得微笑了起来。
许君言这才走了多久啊,计行之就有点想他了。
真想什么都不做,就这么抱着许君言抱一整天啊。
可惜不能。
许君言现在在做什么呢?
刚才他走得有些急切,计行之都不太好意思问他缘由。
现在他应该回到自己的酒店了吧?
不知道他有没有空看他的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