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闹了乌龙,沈惜辞也因为那事闹了一通没睡好,早晨赖着不肯起,沈惜影来竹铭苑的时候她还在床榻上呼呼大睡。
“窈窈,怎么还不起?”
“好困啊,让我再睡会儿吧!”
这丫头估计都忘了自己今天约了她,便提醒道:“前两日我说让你陪我去妆园宴,你可还记得?”
沈惜影等了一阵,见人还未起,干脆掀了盖住脑袋的锦被,沈惜辞这才揉着惺忪的双眼起了床。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怎么困成这样?”
随衣走进来服侍她梳洗,半开玩笑道,“二小姐,您有所不知,我们小姐昨晚被吓到了,因此才失眠了,好不容易入睡呢。”
“什么嘛,我哪里被吓到了。”沈惜辞瞪了随衣一眼,“只是闹了个乌龙,昨晚我以为百景楼闹鬼,结果走去才发现是二哥哥……”
沈惜辞一五一十地将经过说给沈惜影听,沈惜影闻言却是一愣,“我说方才怎么你院子里的人就在说什么鬼不鬼的。”
“估计二哥哥现在还在郁闷呢。我昨晚见他神情不是很好,像是失眠了吧!”
“二哥哥一早就上值去了,哎呀,不管那么多了,你赶紧穿戴好,陪我一起去,娘亲已经在等着了。”
挑来挑去,最后换了身浅碧色绣莲花纹锦裙,戴了支珠翠步摇,又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的妆容,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打扮完毕,跟着沈惜影往妆园赴宴去了。
妆园在城西尾街,背靠常青山,眼下山上白雪皑皑,衬得妆园倒静谧了几分,前面连着西街,交通便捷。
跨过正门,迎面飘来一阵淡淡的梅香,令人心旷神怡。
姐妹俩跟在赵氏身后缓步走入妆园,那些坐于亭阁间品茗赏花的夫人小姐,见是沈府的大夫人带着嫡女前来,纷纷站起身来行礼问安,“沈大夫人可算来了,妹妹们都等急了。”
“原来是谢夫人、刘夫人、夏夫人……。”赵氏微笑回礼,“实在抱歉,出门晚了,耽搁了些功夫,让诸位久等了。”
“无妨…无妨。”
赵氏对身后的姐妹二人道:“影儿,窈窈,快向各位夫人问安。”
“见过各位夫人。”两人欠身福了福礼。
“许久不见,你家二姑娘出落的愈发标志了。”秦夫人眼看见沈惜影时眼前一亮,少女着一身嫩黄锦缎襦裙,秀气温婉,举止娴雅,端庄大方。
“哪里,秦夫人缪赞了。”沈惜影微微低头,谦虚地应承。
沈惜辞行礼后便准备退至一旁,今儿只是陪沈惜影来壮胆的,还是做个低调的背景板最好。
谁料刚抬腿就听到谢夫人说话了,“咦,这位是你家哪位姑娘?怎么瞧着有些面生?”
赵氏把退到边上的沈惜辞拉上前来,“窈窈,离那么远做什么?”又对着众人介绍,“这是我侄女沈惜辞,早些年养在临安,前些日子才回来的。”
此刻的沈惜辞觉得自己像极了动物园的猴子,被人当成猴耍似的围观了起来。
谢夫人瞧着这位与大房嫡女沈惜影有四五分相似的沈惜辞,瘦瘦小小的,比起沈惜影,她略显几分稚嫩,不过五官小巧精致,皮肤细腻光滑,一袭浅碧色的常服显得整个人干净生动。
“原来竟是国公爷的掌上明珠,一个宗祠出来的,怪不得都这般漂亮。”谢夫人掩唇轻笑。
沈惜辞也跟着客套地笑笑,赵氏要与这些世家贵妇打打交道,拉拉人际关系,小姑娘家在此也玩不开,便让两人自去先到处走走,她则留下继续寒暄。
几位夫人说后山的梅花开得正盛,可以去瞧瞧,便叫丫鬟领路,带俩人往后山梅园的方向走去。
越到进口处,香味越浓,待到踏入后山梅林,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红梅,漫山遍野地开着,远远望不到尽头。
沈惜辞都惊喜地睁大了眼睛,这样美丽绚烂的画面,平日里只在书本或电视剧上见到过。
一时忍不住跑了出去,伸手摘了朵别到耳畔上,敞开双臂奔跑起来,“好久没这么放肆过了,真是舒坦。”
“慢点,小心摔跤。”身后传来沈惜影担忧的声音。
沈惜辞转过头冲她眨巴着灵动清澈的眸子,灿烂一笑,“不碍事,就是整日里待在府上,闷得慌,一时间觉得出来觉得此处天广地阔的心情很舒畅。”
这样的笑容让沈惜影觉得很暖,她嘴角挂起笑意,也跟着走了出去。
穿过梅林,前面是条曲折蜿蜒的鹅卵石小径,绕过小径,再沿着湖面的岸堤朝着东北方向走去,不多时便能瞧见一座精致古朴的亭子。
亭子很大,远远看着有好些人,三三两两的坐着饮茶聊天。
“阿影!阿影!这边。”亭子内一名蓝衫少女冲她挥手示意。
“二姐姐,那姑娘像是在叫你。”
沈惜影也看见了,微微点头礼貌客气地笑着,便牵着沈惜辞的手走了过去。
“刘小姐,你也在?”沈惜影看见蓝衫少女,客气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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