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看完了戏班子表演已经天黑了,沈惜辞带着随衣和白缇一道出了宫,生怕沈惜逐等不了,不过幸好他还如约等在宫门外。
“怎么出来这么晚,不是说午宴很快的吗?我险些以为我记错了时辰。”沈惜逐扶住她的手让她稳稳当当地上了马车。
见他这么晚还等在此,沈惜辞觉得心里一暖,“别提了,本来午宴过后就可以出来的,结果又被皇后拉去看戏班子演出,我们哪敢拒绝!”沈惜辞有些乏,靠在马车壁上,懒洋洋的。
“累了便睡一会儿,到家了我叫你。”沈惜逐取下大氅给她盖上。
“倒不困,睡不着。”沈惜辞掀开车帘,打量着城中的灯火通明,“离上一次过年仿佛就在昨日,四哥哥,这么快竟然又快新的一年了呢!”
"可不是嘛,这一年一晃就过去了。"沈惜逐伸手轻抚了下她的发顶。“我们窈窈也比刚回府时更漂亮了。”
沈惜辞仔细打量着自己,确实抽条了许多,“不过脸上还是有些肉肉的,就是减不下去。”她捏了捏自己的脸蛋。
“脸圆圆的,可爱啊。”沈惜逐就很喜欢她那张小圆脸。
“当真?”
“当然,骗你作甚。”
沈惜辞满意地回给沈惜逐一个大大的笑容。
由于出来时已经有些晚了,街道上此时已经没什么人,偶有几个行人匆匆而过,巷子里时不时传来几声犬吠,显得格外安静。沈惜辞只觉得隐约间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霎时从马车旁疾驰而过,溅起地上被雪水浸透的尘土哒哒地打在马车外缘,沈惜辞脸上被溅上了冰凉的泥水,顿时清醒过来,一脸嫌弃。“呸呸呸,谁呀,真没道德……”,她都还未来得及看清是什么人,一人一马就已经超过他们,消失在夜色之中……
马车被擦了几下,马儿有些受惊,四蹄乱蹬,车厢也跟着颠簸了几下。
“赶着去投胎啊!冲撞了国公府的车驾你担待得起吗?”车夫也被溅了满身的脏水,气愤填膺地骂道。
奈何人已走远,似乎根本没听到身后的咒骂。
“行了,走吧!”沈惜逐抬起袖子给沈惜辞擦了擦脸上的泥水,随后挥挥手示意车夫赶车。
回到府上,沈惜逐命人将车上的东西整理好先进了门,沈惜辞刚准备进去,就看见不远处一匹黑马被随意地放在路边,它虚乏地朝巷子另一头的方向走着,沈惜辞瞧出好像是一匹黑焰马,这附近就只有她一个人有黑焰马,它去的方向又是后院的方向,心想莫不是长风,便试着叫了一声,“长风,你怎么在这里?”
马儿没理她,她才确定不是长风,一时好奇,于是跟着黑焰马走的方向而去,它走了几步便躺在地上,像是饿了,也累极了,一时心软,于是吩咐家丁。“你去马厩里拿些草料过来。”
“小姐,咱们进去吧,免得一会儿着凉了。”随衣劝道。
“不急,你们先进去吧,吩咐膳房给我备些热水,我一会儿要沐浴。”
随衣和白缇应下,抱着包袱先进去了。
黑焰马是出了名的耐力好,可是如今都累得躺在地上没有力气了,可见它的主人得有多急,可再急也得让它休息,让它吃东西啊,这人也太不知爱惜了,好好的一匹黑焰马折腾成这般模样了还这么肆无忌惮地跑。
待家丁拿来草料,她接过来放到地上,马儿像是有灵性般,抬起头朝她看了一眼。
“小姐,让小的来喂吧,您早些进去休息吧。”
‘’无碍,你先进去,我一会儿就来。”
家丁见状也不好多说,放下剩余的草料后便进去了。
她蹲在地上摸了摸它的头,“没毒的,你就安心吃吧!”
马儿似乎听懂了这话,于是低垂着脑袋吃起来。
“你主人不会扔下你了吧?”
“自然没有……”
墙头上突然出现一个高大的黑影,沈惜辞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的墙头?"沈惜辞厉喝一声。“来人……”
话还没喊完他便跳下了墙,眼疾手快捂住了她的嘴。
"你猜猜是你府上的人来得快还是我的刀快?"黑衣蒙面男人带着些调侃地威胁着。
"唔......"沈惜辞用脚踢他的腿,却被他的腿钳住双脚。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所以可以别叫么?”
男人这语气像是在商量,也是,他若真想杀她,恐怕不会跟自己说这么多,于是便点点头。
见她如此配合,男人松开了手,她立刻退到一边,审视着他,这人这么冷的天居然穿得这般单薄,他竟能不声不响地躲过守卫的耳目潜入府中,想来功夫一定不凡,看他这打扮,她不禁想起方才路上撞见的赶路人,似乎也是一身黑衣一匹黑马,于是恍然大悟,“你……你是方才在街上冲撞我们车驾的那人?”
"沈小姐真是慧眼如炬。"男人调侃的笑声传来。
男人这声音和语气有些熟悉,却又一时间想不起来究竟是谁,于是警惕地看着他。"你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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