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大庭广众的,你想做什么?”他有恃无恐,眼珠一转间已想好了千百种法子闹得双方一拍两散,狼狈收场。
苍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却知道怎么掐断他的思路。即道:“俗话说得好,弟不教姊之过。家主说了,这件事,要白小姐负全责。”
他礼节性朝着白雪鸿笑了一下,“小姐,请同我来。”
白雪鸿哪里理会他,兀自转身,一迈步,却迈不动了。当即怒目啐道:“动我?”
“对,动你。”牧真稳步挡在苍厘身前,掐诀将白家姐弟一并牢困原地。他眉毛扬得老高,深吸一气,朗声唤道,“朱招!”
天边盘旋的赤虎远远一振翅,如一颗流星坠下,登时砸开好大一朵火花。
“放。”牧真额上开始冒汗,那诀明显要被白雪鸿撞开了。老虎也不含糊,张口就是一股浓烟,直喷得那两个面上血色全无,这才收了口。
牧真一口气还没落,冷不防一阵欢呼叫好蒙了耳朵。抬眼望去,周围早给看热闹的围得层层叠叠水泄不通。那套圈摊主挤在大前方,更是泪光盈盈,马上遏制不住地要扑上来了。
事态进一步失控前,他只能皱眉道,“大家散一散,烟有剧毒。”
那头赤虎一口一个白家人,好似当街表演生吞活人的杂技团台柱子,熟练利落得要人命。苍厘都想为它鼓掌,看它再整一票大的。
心思一动,就见牧真对它摇摇头。老虎心领神会,转头小跑几步,啊呜一口将旁边围观的齐修筠也吞了。
苍厘:……
赤虎连吞三人,重新绕回牧真身边,任他跨在背上,顺手裹了苍厘。当下载着两个重新跃上高空,在洒落万里的月色中恣意驰骋,无比轻盈地落在哨院方池旁,压根没砸出半点火星子。
“顶好,一锅端了。”苍厘赞许,“人是你捉的,自然也要由你来审。去吧,我给你望风。”
“不来可以,别暗地里搞鬼。”牧真勉强信了,自带着赤虎进了厢房。
他前脚走,苍厘后脚敲了耳房,“齐逍,在么?”
齐逍“嗯”了一声,声音含混不清。推门一瞅,果然嘴里又塞满了肉酥点心。
苍厘也不同他客气,径直道:“给我一滴血。”
齐逍将空出那手递去。苍厘拂净袖刃,一刀掠过人指尖,刃尖堪堪滚上一粒血珠。
“多谢。”苍厘不再耽搁,“你继续吃,我先走一步。”
齐逍无声冲他摆摆手,当作告别。
苍厘一出房子,即见池边碧绿的桔子树里冒着一团雪白,极为惹眼。他走过去,仰起脸,满眼碎的月光。
“长空,是他吗?”
鹘鹰摇头。
苍厘举起铜匕,“那他呢?”
鹘鹰落在他肩畔,探首将刚割来的新鲜血渍嗅了嗅,稍一咂摸,仍然摇头。
苍厘觉得奇怪:白雪鸿就算了,可齐逍明明能化蛊解毒,吃了剧毒的羊肉和种蛊的梨子都没事。
“不是么。”苍厘看着鹘鹰,轻声道,“我猜错了?”
鹘鹰抖抖羽毛,金黄的眸子里流露出近似安慰的神色。
罢了,本来毒将军之说就是妄言,能否遇上都看机缘。苍厘摸了摸鹰羽,“长空,还要劳烦你一件事。”
他推开紧闭的堂屋,指着尚未封盖的檀香棺,“看看那具尸体是不是被下过蛊。”
有些蛊毒痕踪诡秘,除非极特殊的手法或工具才能检验得出。
这以毒虫瘴兽为食的金眼银翎鹘鹰王,恰是其天生克星。
鹘鹰落在棺沿,支楞着翅膀一番探察,抬眼瞧着苍厘,摇了头。
看来真是单纯的心脏穿破伤。苍厘就想,抓错人了。但也可能没抓错,谁也没规定养蛊的一定要用蛊杀人。
“你在做什么?”牧真不知何时站在院中,眼色幽幽道。
“干正事。”苍厘展臂接回鹘鹰,不动声色掩上门,“你呢,问出什么来了。”
“没问。我起阵算了,不是他。”牧真蹙眉,“此事与白家人并无直接干系,但或有一桩旧事与之牵连。只那暗线所指虚浮,没有沾惹此间因果。”
“不是还吞了个齐家的,你用他算了吗?”
牧真一顿,“算不了了。生死所系皆为重事,一经观用,月余不得再询。纵是换人算一样的事,也得不出第二个结果。”
“占星天才,我若是你,会先去算算齐修筠。”苍厘叹气,“你搞砸了。不过没关系,我也搞砸了。有些事情总会不在你预料之中。”
牧真目光闪烁,“你最好别干什么危险的事。要是被我发现……”
“不会。”苍厘想,被你发现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未想一个声音从旁笑道:“我说长空突然着什么急呢。原来是……”
牧真当先折身,见着那人好没正形地趴在墙头上,不由微微挑眉:“五师兄?”
第27章 此时一位行人路过
“……你?”凌安生生一个冷颤打没了笑容,一脸嫌恶地翻进院子,挤到苍厘身边。
“不是,你们啥时候混在一起啦?”他刻意放低了声音,“我说你可悠着点吧。万一压不住杀气,到时候破了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