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山里的雨和风都格外的轻柔舒缓。
沈无延轻轻握着他手心,“别气了,让它们叫就是了。”
楚幺眉眼弯弯。
随之,后山树里蝉鸣怯怯嘶鸣,一阵一阵儿的打抖。
趴在地上的阿黄早已把嘴角咬出了血,眼泪怔怔的流。
他是一只年轻的小狗精,少年活泼好动正是藏不住事的年纪。
随之呜呜咽咽的狗叫声引起了楚幺的注意。
楚幺侧头看阿黄,“怎么了?老虎又欺负你了?”
阿黄听了忍不住嚎啕大哭。
沈无延皱眉,狼大见状抬爪子打一旁酣睡的老虎,老虎被打懵了,睁眼就见狼大打他这还得了。
两人当即扭打一团。
狼二趁机带着阿黄假装拉架,实际上几人越打越远,跑去更远的山里嚎叫痛哭。
他们都知道楚幺的大限将至。
楚幺能活百岁已经是各种天材地宝推砌出的结果。
沈无延搜罗各种灵丹妙药改变不了楚幺的大限,只能使他青春永驻不受病痛折磨。
天道之下,没人能逆天而为。
身边又清净了,楚幺也觉得睡够了,想起来坐坐。
沈无延扶他起来,楚幺道,“我想给你梳头。”
沈无延笑,“怎么想给我梳头,受宠若惊。”
楚幺看了沈无延一眼,那笑比哭还难看。
冰块似的男人,也越活嘴越甜了。
楚幺任性道,“就是想了。”
沈无延一直把梳子贴身带着,此时从胸口取出给楚幺。
然后从一旁塌上取一个蒲团放地上,他就盘腿坐在楚幺旁。
楚幺记忆中,沈无延一头银□□亮又神圣威严,他发质偏硬根根分明。
可如今穿梭在楚幺手心的,是一头发丝柔软干枯没有光泽的白发。
楚幺像是视若无睹,只一下下地一梳梳到底。
沈无延轻喃道,“二梳齐白头。”
楚幺笑道,“傻子,既然是齐白头,干嘛把我的白发拔下来放你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