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骂人,但就是不肯动,任Elina怎么劝说都不听,完全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模样。
“他还会絮絮叨叨说些很奇怪的话……”
当时,Elina跟戚山雨和林郁清抱怨道:“那些话真是……听着特别扭!”
Elina说,乔兰亭会抱怨写“剧本”的“导演”是个疯子,总要让他去医院受折磨,总有一天他要杀了“他”,让“他”尝尝操控别人人生的报应。
“乔先生说这些话时的眼神很认真,我知道他绝对不是在开玩笑的!”
Elina强调:“他是真那么想的!”
因为乔兰亭对精神科医生极其排斥的态度,他两年换了三个主治医生,最后这个是两个月前才接手的。
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乔兰亭对新医生尤其排斥,第二次去看病回来就对Elina说“她就是‘导演’”,还自言自语表示自己要“结束这个恶心的‘剧本’”,把Elina吓得够呛。
“我本来已经跟医院说好了要再给乔先生换个医生了。”
Elina叹了一口气,“谁想到……他居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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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他跟新医生的矛盾挺深的啊。”
听完戚山雨的叙述,柳弈将下巴抵在沙发的靠背上,低头凝眉沉思。
他感觉这个案子的发展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样,“你们跟乔兰亭的精神医生谈过了没有?”
戚山雨摇了摇头,“今天来不及了,我们跟她约好了明天见面。”
“嗯,确实应该找她谈谈。”
柳弈隔着沙发椅背,很顺手地就在戚山雨的脸颊上撩了一下,“可就算是精神科医生,应该也没有内窥镜这种装备吧?”
“说到这个……”
戚山雨抓住柳弈在他脸颊上留连的手指,很自然地攒住,放到自己的膝盖上,“柳哥,你确定凶器是内窥镜吗?”
“这我打不了包票。”
柳弈用没被捏住的那只手做了个摊手的动作,“只能说,我觉得伤口的形状看起来确实挺像内窥镜的。”
“明白了。”
戚山雨一向信任自家恋人的判断,“我们会注意调查凶器的来源的。”
“对了,还有一件事!”
这回轮到柳弈想起自己还有重要的发现忘记跟小戚警官说了,“那只蟑螂……我是说,从乔兰亭耳道里找到的那只,你还记得吗?”
从死者耳朵里掏出一只蟑螂这么炸裂的事,戚山雨当然不可能忘记,“那只蟑螂怎么了?”
“我们切开了它的嗉囊,嗯……你理解为蟑螂的胃部就好了。”
柳弈解释道:“然后我们在它的嗉囊里发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东西。”
戚山雨忙追问:“什么东西?”
“是一种金色的粉末。”
柳弈回答:“具体是什么成分还不知道,已经送到‘车展’那儿分析去了。不过,我觉得,八成是一种颜料。”
原本柳弈只是在学生江晓原的建议下,打算检查检查蟑螂的嗉囊,看看能不能检出第二个人的DNA什么的,没想到一切开蟑螂的肚子就散出了一团结块的金色粉状物,肉眼看起来闪闪发光,很是炫目。
他取样后用剩余的粉末兑水试了试,它们入水后很快便溶化了,化成了一小滩金色的液体。
如此鲜明的变化,就算没什么美术细胞的柳弈也能立刻察觉到答案——这分明就是一种颜料!
“对哦!”
这时旁观的江晓原同学一拍大腿,然后如同每一个“见多识广”的鑫海市土著那样,以自己的经验做出了说明:
“蟑螂确实会吃颜料的!我记得以前有一次画完画忘了盖颜料盒,结果第二天发现盒子里的颜料被蟑螂啃了!”
柳弈:“你还学过画画?”
江晓原摸了摸鼻子:“七八年前的事了,哈哈哈……我当时差点就想考美院来着。”
柳弈没纠结自己这位首徒为何要弃画从医,反正他只要知道蟑螂确实会啃颜料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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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山雨:“……”
这条线索对小戚警官来说很有价值,因为这关系到乔兰亭到底死在哪里。
他仔细思索了片刻,“本来我们已经基本排除乔兰亭所住的公寓是第一案发现场的可能性了,可假如那只蟑螂肚子里有颜料,那么说不准……”
柳弈严肃地点了点头。
警察已经仔细地对乔兰亭的公寓进行过一番搜查,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血迹、足迹或是指纹,更没有发现任何疑似“凶器”的器具。
以乔兰亭身上遗留的伤口数量来看,不管是他杀还是自杀,死亡时的第一现场定然血迹斑斑。
而血污远比人们想象中的更难清理干净,现在的法医鉴证学手段已能检出稀释了五十万倍的血液残留痕迹了。
换而言之,不管抛尸者是谁,想要将血迹清理到能瞒过警方的程度,那难度可就太高了,简直是不可能的任务。
正因如此,警方才认为乔兰亭的住处并非第一现场。
然而乔兰亭是个画家,家里当然有颜料。
如果证实了蟑螂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