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因为一直看着他长大,还是因为当年纪渊对他的照顾,他都很难对纪渊生气。
更何况臣子本就不该对君主有任何怨言。
谢霖被套在一个为臣为妾的壳子里,身份要求他服从命令,所以无论纪渊怎样对他,他都以沉默应对。
尽管有很多次,谢霖都以为自己要受不了了。
伤口在左臂近肩膀一侧,谢霖没再去看医生,只是简单地买了伤药自己处理。
这件事他没让任何人知道,包括侍奉他的阿福。
谢霖也没有再像往常那样频繁地与纪渊见面,他大概知道游筠是什么样的人,有他牵制纪常,纪渊短时间内不会有事,只是军队已经出发,谢霖需要赶在他们到达之前结束这一切。
是夜,谢霖遣退了阿福,自己在床上换药,因为只有一只手能用,谢霖将纱布一端咬在嘴里,另一头慢慢缠起来。
冬季伤口好的格外慢些,谢霖疼得满头大汗,缠完最后一圈,正打了一个结,听到门外阿福叫了一声:“王爷,您怎么来了!”
话音未落,门便被人推开了,谢霖立即将衣服披起来,挡住伤口,挣动之间传来刺痛,不等他反应过来,纪渊已经走到他床边,怒气冲冲的样子。
谢霖不明白他在气什么,小心翼翼地拢了拢衣服。
纪渊也不说话,就站在那里上下打量谢霖。
这人往往睡得早,今日不知怎得还没躺下,随便披了一件衣服坐着,露出的胸口肋骨一条条,看起来病怏怏的。
谢霖被他看的有些发麻,主动说道:“殿下过来是有什么事?”
纪渊没直接搭话,而是转身坐在了阿福搬来的椅子上,又看了他一会,像是要将谢霖看透。
“你今日怎么不来找我?”纪渊问道、谢霖皱眉,自从他知道游筠多少会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