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作答,少年接着说道:“从前不看顾身体,落下毛病不说,如今一和王爷沾边,腿又坏了,姐姐说这寒气难驱,往后时不时要腿疼,先生怎就这样痴,贪恋一个没有心的人!”
不知这些话在他心中盘旋了多久,如今按耐不住全吐了出来,作为学生他是逾矩的,作为臣子更是大不敬,只是实在看不下去,才将真心话说了个明白。
谢霖垂眼,不知道自己在学生心里,是个怎么样窝囊的存在,但天命难违,他也逃不掉。
“没有痴心。”男人垂眼想了很久,直到李屹给他换完药,收拾着东西将要离开的时候,他才慢慢说道,“没有痴心了,只是有些事没有做完。”
李屹回头,谢霖正坐在桌前,日暮斜阳投下深深的影子,黄色光晕将整个人朦胧成近乎透明的样子,谢霖没穿官袍,只穿着里面的白色夹袄,理理衣袍,站了起来。
“让我做完吧。”
换了便服,青色人影不着痕迹地进了王府侧门,依着熟悉的道路去到纪渊房里,一路上也没什么人,想必纪渊入狱一事也惊走了不少下人,好端端的王府居然有些萧瑟的模样。
直到正房门口,才见到管家,不及谢霖请他通报,管家便迎上来:“大人,您来了,快快请进。”
次日出征,纪渊本就琐事颇多,却还心心念念要去谢霖家里寻人告别,还是管家好说歹说劝住了,说谢霖知道他明天离开,今朝一定等不及要来见你的,指不定翰林院告辞就直接过来了呢。纪渊这才稳稳等着,果然,太阳还没完全下山,谢霖便来了。
听得管家颇为自信的推测,谢霖扯了两下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