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吻了吻纪渊的上唇。
小时候纪渊爱玩,曾在台阶上磕破过嘴唇,他和纪含一度害怕纪渊以后变成兔儿唇,可后面居然全长好了,只有内侧留了一点点痕迹。
想到这件事,谢霖又近了些,去探那旧伤痕,可所触之处只光滑濡湿,感受不到过去的痕迹。
他舔了舔,又退开些,看着纪渊呆愣着不敢动,不由轻笑出来。
纪渊这才被谢霖惊醒,恍然大悟一般,立即扑了上去,叼着来来回回不放,谢霖只是垂眼纵容,被咬的狠了就抬手揪一揪纪渊后脑的黑发,也就控制了力道。
从前两人亲密,一直都是他先主动,谢霖往往只是顺从,可今夜不知怎的,从那探旧伤开始,谢霖居然像水波一样回应他,包裹他,抚在后脑的手顺着肩颈摸下,也开始点火点灯。
一袭碧波的床铺被风吹动,几瓣睡莲摇晃起来,粉嫩的花瓣在黑暗中更加娇嫩,愈红了些,晨露兴起,凝成水珠顺势而下,花瓣难堪其重,滴落下来。
一曲终了,纪渊紧紧地将谢霖禁锢在怀中,只觉得今晚的快乐是如此的庞大,紧紧抱着,不愿分开。
谢霖轻吻纪渊额头。
“睡吧。”
纪渊埋在谢霖颈窝,满怀爱意地合上了眼。
次日还要上朝,纪渊早早醒来,示意进门提醒的德顺悄声出去,自己捏了两件衣服下床,却被人拉住袖子,一回头便看见谢霖。
“吵醒你了。”
“无妨,我也该起了。”
谢霖坐起身来,两人相对着发了一会呆,纪渊先动了动,起身更衣。
有谢霖在,纪渊便没叫下人进来,自己理着衣襟,可有一块总压不平,正对镜子弄的有些烦躁,却被谢霖轻轻拉了去。
修长的手指灵活一挑,将布料一角翻折上来,原本不听话的衣服瞬间平整了。
“以后这些事情,要学着自己做。”谢霖一边动手,一边说道。
纪渊不以为意:“不是还有你嘛。”
谢霖笑笑,没说话。
下人不在,便是谢霖给纪渊梳了发冠,从前他也总是这样给纪渊梳头,许是相似的场景叫两人都回忆起往昔,纪渊说道:“哥哥终于处理完了北境的事,大概这两天就回来了。”
谢霖梳头的手一顿,小声“啊”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如常。
不过一刻钟时间,两人都衣冠齐整,一起用了早膳,往朝堂去,路上纪渊还笑着问:“今晚你还进宫来,好吗?”
正是两人要分开的岔路口,谢霖没说话,却忽然抬手摸了摸纪渊的脸颊,惹的人面庞登时通红,背过身去揉自己的脸。
“我走啦。”谢霖笑道。
纪渊脸红,没转过身来。
中宫堂上,一片肃穆。
因这些日子河东水患,又有难民流窜,皇帝头疼,臣子们也不敢多话,只是一个接一个地将救灾情况,有事说事。
争端起于赵相,率先出列,说自己听闻河东非但水患肆虐,还有小盐官借机敛财,先是抬高盐价,使得市面无盐,若只是这也就罢了,盐本身也非必需品,更何况是特殊时期,可更令人愤怒的,是这些盐官以盐引和盐为筹码,与各大粮仓米店交易,还控制了粮。
“大灾当前,为官者不以民为先,反倒趁机大发战争财,实乃畜生不如!”赵显情绪激动,义愤填膺。
他言辞激烈,且字句之间都指向李家,掌控盐引及盐运一脉只有李氏兄弟,更何况是河东,李长席作为盐道虽未列朝上,官员之中却有李家附庸,当即就有几个官员站了出来,当面对峙。
“赵大人何出此言,若真有盐官掌控粮运此等大事,怎会无一封奏折禀报?”
“请皇上明鉴,若真有此事,京城之中怎会毫无动静!”
来来回回站出来四五个人,都是说无地方奏折,没有证据消息,言辞不可当真,双方在朝廷之上吵得不可开交,最终还是赵大人先败下阵来。
皇帝何尝不知李家跋扈,听他们吵来吵去只觉得头疼,温言双方宽慰两句,就要挥手散朝,私下再议。
就在众人静默间,举步站出一位年轻官员。
有些相熟的命官认识此人,之前是谢霖的学生,后来听说被赶了出来,拜在赵相门下,如今入阁旁侍,也算年纪轻轻小有成就,不知为何站了出来。
“臣有本启奏。”李屹朗声说道,打开了手中的书信。
众人目光都聚在他身上,只看那学生对着手中纸张,僵立良久。
渐渐的,有人开始窃窃私语,笑他黄毛小儿不知天高地厚,或者说他上朝启奏还要带着纸稿,不懂规矩。
“你有什么话要说?”纪渊问道,他认识这个学生,之前跟在谢霖身边,十分维护,也因此没给过自己好脸色,他倒不会为此有什么偏见,甚至有些感谢这学生对谢霖的保护。
站在下首的李屹仓然抬起头望了一眼纪渊,两人对上眼神,纪渊只觉得胸口一跳,有些闷闷的,于是他又开口道:“要朕拿你的的稿子看吗?”
李屹仍是没有说话,半晌,德顺下台阶去取他手里的纸稿,却被李屹紧紧地攥在手里,抽不出来。
“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