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时间不允许,还要去三王爷府看病,冷枫真想在这里就赖下去啊。
外头的太监都催了,催的冷枫脸黑,冲了一句:“催什么催,催命呢。”
魏爹爹看向冷枫,有些担心:“小枫啊,你在宫中可要小心,处处收敛着点脾气,那里头的人应该都不好得罪,你要照顾好自己啊。”
冷枫笑道:“我有皇上罩着,宫里敢得罪我的人还没出生呢,爹只管放心。”
说到皇帝,魏爹爹似乎想说什么,看了眼外面道:“外面催的紧,你先回宫吧,有办法就离开,常言道,伴君如伴虎,何况是如今的皇上!”
最后一句声音很低,说完还叹息了一口:“哎!”
骊山压死人的事情,如今已经寒了民心,她爹爹估计就是其中一员。
冷枫沉默片刻,然后问道:“爹,我当时是不是不该治好皇上的?”
魏爹爹也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有些事情很难说对或者不对,但是从一个医者的角度来看,你什么也没做错。”
冷枫心里大为感动,其实自从天寿宫动土开始,她的内心就时常因为这个想法而煎熬痛苦。
甚至骊山那上千条人
命,皇帝不放在心上,却沉甸甸的压在她的心头。
她会想,如果当时没有救活皇帝,是不是就不会有今日种种了呢。
魏爹爹这句话,宽慰了她。
她也权当自我安慰:我只是做了一个医者该做的事情。
可也有宽慰不了自己的事情,那就是,皇上如果送上门来给她治,她当然要治。
可这是她自己送上门去治皇上的,关键还识人不清投靠的六王爷进的宫。
想到那天杀的六王爷,心烦!
冷枫离开家后去了三王爷府。
她因为离开前和魏爹爹的那番对话,心情沉重着。
问诊完后,她照例的给三王爷施了一番针。
三王爷看了看她,伸手对身后道:“都出去。”
跟着冷枫来的几个奴才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太监道:“王爷,皇上让奴才们紧随着冷姑娘,一步也不能离开。”
“本王让你们滚出去。”三王爷老虎发威,这些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小猫仔哪里顶得住。
何况三王爷还加了一句:“本王不会把冷姑娘怎么着,滚出去。”
几个小猫仔滚出去了。
冷枫由衷的赞美了一句:“王爷果然是王爷,病了也没有人敢把你当成
hellokitty。”
“什么东西?”
“一只猫,长的很可爱。”
三王爷眼睛微眯。
冷枫心情大好起来:“夸你呢,王爷听不出来呢?”
“听出来了。”他放松了眼神,淡漠的看着冷枫。
不得不说,他病了虽然不是hellokitty,但还是比起那冷酷严肃的日常模样,杀伤力要降低很多,同理,亲和力提升了很多。
“王爷把人都打发出去,要和我说什么?”
“你昨天对清月说了什么?”
他问。
“没什么。”
冷枫道。
“没什么?从早上开始到现在,清月过来探头探脑了几次了。”
其实,有些事情是瞒不住的。
算了,坦白从宽了吧。
冷枫径自搬了个椅子坐到三王爷对面:“我要现在叫你一声爹,你是不是觉得我特狗腿谄媚?”
三王爷又眯起了眼睛,审视冷枫的样子。
“但你真是我爹,严格意义上来说,是我的继父。哦,忘记做个正式的自我介绍了,我叫冷枫,五岁之后自己改的名字,我本名叫田大花,出生在青州城枫江镇黑土村,我爹是个普通的农夫,不用怀疑,就是你恨的牙痒痒
那位,我娘叫凌衣,三王爷,你看,这世界多小,你当年对我娘撒谎说我死了,我活着,在你跟前站着,神奇不?”
三王爷彻底震惊了。
冷枫笑嘻嘻。
很高兴在他脸上看到这种大幅度的表情。
“你是,那个女孩?”
“田大花。”冷枫再次自我介绍,“那个叫田大花的女孩。”
这名字,平常听着都觉得土到掉渣,土到不忍启齿,可今天她说的无比愉快。
因为这个名字让三王爷本就憔悴苍白的脸色,更憔悴苍白了。
然后那微微眯起的眼睛里,有了恨意和杀气。
冷枫根本没怕:“当年撒谎说我死了,伤了我娘的心,现在知道怕了吧,不过现在想补刀杀我也来不及了,你不是问我和清月说了什么,就我刚才和你说的这些,刺激吗?好玩吗?我想,我娘知道我来了,一会儿就会来找我了。”
三王爷眼底的恨意和杀气,又一瞬敛去了,冷笑一声:“多你一个,少你一个,她对本王也永远都是这样了。他恨本王到了极致,本王还怕多几分嘛?”
瞧瞧,这破罐子破摔的态度,冷枫倒是挺佩服,也同时,有些同情。
“王
爷,你放心吧,我不会成为你和我娘之间的障碍的,说句实话,你有多爱我娘我都知道,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