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被杀个回马枪,他又躲了半个时辰,才开始再次营业。
这回拦住了一支更大的独轮车队,赵大王念完台词,心中发狠,要把前面半个时辰损失的业绩加倍补回来。
“秀才老爷的车队,你们也要拦吗?”
一名佃户从队伍中走出来,仗着秀才老爷的威势,多少有那么点得意。
“啊……呸!”
一名山贼满是不屑地呸出一口浓痰。
“秀才算老几?”
“咱们赵大王当年也是武秀才,就是不想受那些鸟官的气,才带……”
“咳咳咳!”
赵大王咳了几声,阻止山贼继续说下去。
“反正所有人从这条道上过,都得交钱。”
看着一群山贼明刀明枪,挡在路上坚决不放行的架势,张有良只能黑着脸走出来,交了一块碎银子。
武秀才虽然能免100亩田土的赋税,但他拥有的田地远远超过100亩。
如果一个人,他就算打不过,也大可以冲过去,但现在还有这么多粮食和佃户,只能老老实实缴纳买路钱。
赵大王接过碎银掂了掂,摇了摇头。
“你这么多独轮车,就这么点银子,是打发要饭的呢?”
“你不要欺人太甚!”
张有良手按刀柄,心中气恼,自己好歹也是一个武秀才,这群山贼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
“告诉你,我们家赵大王今天心情不好,最好是老老实实交钱滚蛋。”
最后,张有良迫于形势,只能从怀里又摸出一块碎银子交了上去。
张有良交完银子,心中发誓,早晚要灭了这群山贼,太嚣张了……
另一边,二狗子自然不知道,因为他的原因,害得张友良交了两份买路钱。
他已经带着佃户在县城一处空地露营住下。
一夜无事,第二天运气好,排上了当天交粮的队。
这一回,他有了经验,把县衙里每一只斗都装得满满的,上面堆了一个大大的尖。
纵然如此主动,他仍然挨了衙役一鞭子。
衙役抡着鞭子,把他和他带来的人全都抽了一遍。
然后用脚踹斗,把粮食洒出来,然后再倒满再踢,如此踢了三次。
直到把他带来的100石粮食都倒了上去,颗粒不剩,那衙役才骂骂咧咧地结束。
他本来应该交80石赋税,却实实在在地交了100石上好的粮食,仍被衙役骂做刁民。
也不知道,官老爷们心目中的良民,应该是什么样的?
缴完赋税,还要让县衙书吏签一张完税的文书。
大白天的,那书吏眯着眼坐在桌案后面打盹,二狗子无奈,只能送出一小块碎银,才成功拿到盖了官印的文书。
与完税文书一道的,还有一份征发徭役的告示。
以二狗子拥有的土地规模,需要在今年冬天出一个人服徭役。
此次徭役目的地,是自带部分干粮,去西南边境修筑城墙防御工事,为期一年。
刚交完税,又得服徭役。
官府每年都要征发徭役,大到修筑河堤,战争中的民夫,小到官老爷家盖房子,掏茅坑,都要征徭役。
大部分徭役是没有饭吃的,需要从自己家里带粮食。
影响农耕,自带干粮这些都不算什么。
很多苦役都是有去无回,直接死在外面了,连尸体都找不回。
安昌县与西南边境不远,听说边境外面就是是妖和鬼的国度,最为险恶。
往年被征去西南边境的人,十个人里,大约只有三个人能活着回来。
侥幸回来的人也只剩下半条命。
这样的苦役,二狗子是不想去的,只能花钱请人代替自己服徭役了。
往年很多地主老财也都是这样做的,官府这边只要你能请到人,他们也没意见。
不过,这种几乎必死的苦役代价很高,差不多要买一条命的钱。
看来,今年冬天的人口价格,又要暴涨了。
成功交完赋税,二狗子请佃户们下馆子,大吃了一顿。
30个人吃了两道菜,一道下饭咸菜丝,一道肥膘肉炒萝卜干。
米饭管够,可以敞开肚皮吃,有人一顿吃了七碗饭。
佃户们吃饱饭一个个摸着肚皮说东家仁义,同时大骂张有良不是东西,针尖上削铁,克扣佃户。
吃完饭之后,二狗子找到阿贵,将官府征发徭役的文书给他看了一下。
“阿贵,能不能帮我找到一个人,替我服徭役?”
“西南苦役,几乎有去无回,不知东家开什么价?”
“只要东家开的价格足够高调,掉脑袋的事情也有人抢着干。”
阿贵闻言,并没觉得有什么为难之处,只问价格。
二狗子思索了一下,他没经验,也拿不准该多少钱合适,于是问道。
“现在一条人命卖多少钱?”
“这得看年龄,青壮男子最贵,大概要20石上好的稻谷,50岁以上的老弱,只需要两石稻谷。”
“女子的价格还得看年龄姿色,最贵不超过20石,便宜的几斗谷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