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师叔告状?
这三位女仙,一着火红,一着天青,一着鹅黄,衣袂飘飘,颜色俏丽绝伦,各有千秋,正是玉辰座下三霄姐妹,云霄碧霄琼霄。她们口中的师叔,不是青莲又是哪个?
“你便纵着她们。”玉辰面上微露笑意,看向青莲传音。
青莲展颜一笑,却不答话,抬眼往战场上望去。只见云霄神色肃然,素手轻扬,抛出一金色小斗,滴溜溜旋转着迎风即涨,正是玉辰赐下的极品先天灵宝混元金斗。
在云霄的掌控下,混元金斗金光大涨,倏然隐入空间,再寻不到踪影。
“九曲黄河阵,立!”
云霄碧霄琼霄齐齐一声轻喝,极为默契地一掐指诀,无声无息间,混元金斗遁入的地儿,忽而掀起层层沙浪,一波接着一波。似有一只无形的巨手操纵着,这金黄的沙浪越卷越急,成黄河九曲之形,中央凭空露出来一座仅容一人进出的门户。
很显然,云霄碧霄琼霄三个早早在十绝阵对面布下阵势,现下不过是将作为阵心的混元金斗祭起,撤去九曲黄河阵外用以隐藏的禁制。
“玉虚宫的诸位道友,云霄姐妹先行一步,于阵中静候诸位!”云霄话音落,半点不曾耽搁,跟着碧霄琼霄一道投入门户之内,主持大阵去了。
“通天师弟这几名弟子,于阵法一道尽得师弟真传,十绝九曲黄河二阵精妙非凡,我那些不肖门下,怕是有苦头吃了。”元始打量着下方,面上有些不太好看。
“元始师兄谬赞。”玉辰心中满意,口上却道,“师兄座下南极燃灯太乙慈航,哪一个不是修为精深,神通不凡,想来区区两个阵势,应是难不住他们。”
青莲微微一笑,附和道:“元始道友擅炼器,门下自是皆得了教诲,神通手段样样不缺,谁胜谁负端看天意。道友一向爱护弟子,定是早早做了安排,难说那从不离身的盘古幡,有没有被道友赐下。”
“青莲道友说笑了。”元始眉头一跳,打了个哈哈,不再多言,重又将视线转向下方战场。
青莲见状也不在意,转而望向姜尚大军所在方向。
那姜尚大军阵前,一众玉虚宫门下已显出了身形,领头的正是早先跟着孔宣有过冲突的燃灯道人。燃灯道人之后,除了南极仙翁,玉鼎真人广成子太乙真人这几个比较脸熟的,青莲还看到不少面生的,想是那元始对此次斗法志在必得,将玉虚宫弟子尽数派了出来。
燃灯道人抬手虚引:“诸位师弟,请随我上前看阵。”
“遵师兄吩咐!”
众玉虚宫门下先至十绝阵前,细细探看半晌,又转向对面的九曲黄河阵,同样仔细查探许久,聚在一起商议对策。
“诸位师兄,这十绝九曲黄河二阵瞧着便极为凶险,你我皆不知内中情形,万不可轻易入阵。”众玉虚宫门下中走出一生灵,方口大耳,身形魁梧,拎着一柄方天画戟,打了个稽首,“小弟修得隐遁神通,莫如先让小弟进去打探一二,诸位师兄在此等候。”
燃灯道人沉吟片刻:“邓师弟所言在理。此二阵当分先后,你我先专注于这十绝阵,师弟可先进天绝一阵探看。”
“师兄放心。”这邓师弟应下,拜别重师兄弟,一步跨至天绝阵前,“玉虚宫门下邓华前来破阵,请秦道友放行!”
天绝阵外紫光一闪,猛地敛起,秦颂语声自内隐隐传来:“邓道友可自进阵,秦颂恭候多时。”
邓华一提方天画戟,轻移了两步,便入了天绝阵中。
邓华刚一入阵,但见得阵外紫光乍起,雷声轰鸣,银紫色雷龙凌空劈下,尽数落入天绝阵中。燃灯道友等一众玉虚宫门下凝神以待,半点不敢放松,眼瞧着天绝阵威势,竟是心头大震,不安之感愈甚。
忽而雷声骤停,天绝阵吞吐着紫光,自内中飞出一物来,“当啷”一声落在地上。众玉虚宫门下定睛一瞧,却是那邓华随身法宝方天画戟。
燃灯道人见得方天画戟,再瞧得天绝阵中光华流转,隐隐雷声不停,哪里还有不明白邓华下场,不觉悲痛道:“可怜邓师弟多年道行,竟落得今日结果!”
一众玉虚宫门下兀自嗟叹,秦颂语声却又隐隐传来:“玉虚宫门下,还有哪位道友来观我这‘天绝’一阵?”
这一回,那元始亲传,文殊广法天尊上前来:“燃灯师兄,小弟愿入阵一会秦道友。”
燃灯道人敛起悲痛之色,叮嘱道:“文殊师弟万万小心!”
文殊自是肃然应下,辞别众师兄弟,一步跨入天绝阵中。
“秦道友。”文殊立在阵中,却不急着动作,反在黑暗中打了个稽首,“秦道友本为截教门人,无拘无束逍遥自在,今在此摆下天绝阵,害我师弟,阻西岐联军,我既来破阵,必要开了杀戒。非是我等忘却慈悲,而是了却前因,你等逆天而行,莫要后悔!”
“逆天而行?我自遵从师命行事,如何便是逆天?”秦颂大笑道,“莫非只需不遵你玉虚宫行事,便是逆天而行?你若能破了我这天绝阵,是杀是剐,自有你说了算,要是我有幸能胜你一筹,亦是你自取灾厄。”
文殊怡然不惧,笑道:“也不知是谁,在行这绝命之道!”
秦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