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府从今天天还未亮就有下人成群的忙碌,洒扫房屋,擦拭物品。忙成一片,往没有往日的稳重。就连白府在下人眼里德高望重,被白老爷留在白府颐养天年的白惜白大管家都忙的不可开交。你说白大管家都七十多了还能忙什么?人是老了,可姜不是老的辣么!他老了经验才足。你看下小白管家刚开始不还是手足无措,这不,人白大管家一拐棍过去,
“让人去确认一下请柬是不是都发出去了?有没有遗漏的?有的话趁现在还有时间赶紧补发?白家对咱家恩重如山,咱可不能给老爷添麻烦。负责洒扫务必要扫干净,晚上宴会开始的时候要是让客人看见一片树叶子,我可饶不了你们。还有宴会厅的桌椅摆好了没有?不要等客人来了没有椅子坐,那明儿个白家可就成了兰州城的笑话了。找个人去厨房看看食材都准备好了没有,等时辰差不多了就叫金大厨开始动手。”
小白管家看着旁边一大群看似在认真干活实则是在看自己好戏的小厮丫鬟,脸上红了又青,青了又黑,终于决定不忍了,黑着一张脸大吼:
“没听到我爹的话吗,该干嘛干嘛去!”
还没吼完,一声更大的吼声在他耳边炸开,紧接着拐棍就打了上来:
“在你老子面前威风!他们去干活了,那你哪?杵在着当摆设啊!”
白福灵活地一闪,躲开他老爹的拐棍,一溜烟地跑了,边跑边喊:
“我去厨房看看食材准备好了没有。”
白惜放下拐杖,笑骂一句:
“臭小子!”
一大早,白药拉着祁烬灭坐在门坎上,白药捧脸:
“今天是我六岁生辰,你有没有准备礼物?你要是不知道送什么可以问我啊!看在你年龄的份上我就不要值钱的东西,嗯,我好像都没有看到你笑过。美人,你给少爷笑一个吧!”
祁烬灭默默地看了一眼白药,站起来,拍拍衣服,走了。
等到天开始暗的时候,兰州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开始陆陆续续地来了。祁烬灭早早地就已经坐在主桌上了,白药还没来,他被他娘亲拉去打扮了。好歹是这是他人生里前十年最重要的一次生辰,重要程度堪比当初的满月宴。这个世界习俗是六岁后就可以拜师学文学武,可以自己出去交朋友,最重要的是可以有自己的小金库,父母会给孩子一些不太重要的铺子什么的练练手什么的,孩子的意见父母也会开始听取,比较有自主权。当然,白药已经拜完师了,不过这不是阻止白大管家找机会让府里热闹热闹的理由。而白家人一向敬重这个服侍了白家三代人的老人。所以,这次白药的六岁时辰不但要办,还要大办。
“白老兄啊,恭喜恭喜,令郎聪明伶俐,一看将来必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一个穿着大红绸缎员外服的胖子笑得脸上的肥肉都挤在一块了。
你是从哪里看出来小爷我聪明伶俐的,从我这一身红彤彤的衣服上么?白药瞄了一眼那胖子和怀胎七八个月差不多大的肚子,突然有点担心他的衣服会不会被撑爆。再看看自家老爹听了这毫无根据的话后笑的毫无形象,顿时心里就默默决定,冲着他那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将来自己一定把他的店铺收购掉三分之二,自己多好心啊,收购店铺还给人留下了三分之一的资产过活。自己真是太善良了。将来那胖子要是知道自己是因为这种原因没掉三分之二的资产,他会哭的。
“同喜同喜,”白余玉笑的见牙不见眼,“令郎也是仪表堂堂啊!”
白药闻言在盯着那胖子身边的小屁孩半天,怎么也没圆滚滚的像个苹果一样的脸上看出仪表堂堂四个字来。顿时觉得大人的世界好复杂!还好自己重生成小孩子了。
祁烬灭坐在白药旁边,看着白药的表情变来变去,没有一个重复的,看着都替他累,于是伸手夹了一筷子菜放到白药碗里。成功的让白药的注意力转到美食上。于是,白药接下来都在奋斗自己的晚饭,头就没有抬上来过。
直到白余玉和那些宾客东扯西扯地寒暄完,并成功获得了一大堆的战利品:白药的生辰贺礼。并且在师傅大人以一种仙姿渺渺的姿势拿出他和师叔的礼物时,宴会的气氛达到了□。
“是药庐的地契啊!”
“是那个药庐?号称天下药材最齐全的药庐,我没看错吧?”
“除了那个药庐全天下还有那个药庐。”
“这是我和你师叔当初年轻的时候办的药房,今天是你六岁生辰,就给你练手吧!”林重影一句轻飘飘的话,让来参加宴会的人都傻眼了,尼玛财大气粗也不是这样子的啊!天下第一药房就给了一个黄口小儿练手,各种羡慕嫉妒恨啊,怎么自己就没有一个这么威风的师傅啊!
白药乐颠颠地把地契放到自己随身的荷包了,傻笑地拍了两下。祁烬灭看着傻笑的白药,心里莫名的不爽。挥挥手,祁管家马上奉上贺礼:
“这是我们小主子送给白少爷的颜真卿真迹《中庸》。”
白药看着那本说是真迹的《中庸》,心里一阵抓狂,你怎么可以送我礼物,你送了礼物我怎么找借口让你笑,少爷都没见你笑过一次,好不容易才有个机会,居然破灭了。
作者有话要说:白药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