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些车子都经过改良,经过严格的碰撞试验,虽然车头已经撞烂了,但人并没有承受到多少撞击的力量。
正当他担心地去看前面的两个主子时,唐啸已经慢慢直起身来,吴铳惊愕地看着鲜血从龙潜的嘴角滑下来,唐啸的脸色却非常冷静,即便他的虎口已经被咬得鲜血淋漓。
人在麻痹的时候很容易在无知无觉中咬断自己的舌头,令吴铳没有想到的是,刚才那样始料不及的突发状况下,唐爷却仍然及时将手卡在了小少爷的口中,甚至翻身过去把小少爷整个人都护在了手臂和怀里。
在遇到危险时从来都是别人护在唐啸面前,这是第一次,他看见永远被保护的人本能地护住了另外一个人。
唐啸放下座椅,把龙潜放下来,又捏住他的下巴,把两根手指插|进他的嘴里,龙潜此刻已经完全麻木了,即便是咬着他的手指也察觉不到什么,只几秒就把唐啸的手指咬出血来。
“阿潜,没事,爸爸马上救你。”唐啸低头吻了一下他满是冷汗的额头,头也没抬道,“把刀给我,去找几棵草药。”
“是,我知道了。”吴铳点头道,他知道该找什么草药,不需要明说,跳下车时,又听到唐啸淡声道,“注意安全。”
“……是。”吴铳感动的情绪终于爆发,大喝一声冲进雨里。
唐啸用刀从衣服上割了块布,卷起来代替手指塞进龙潜的口中,又抬起他的左腿放在自己腿上,小心地割开裤管,他看到的小儿子的左腿是这样的,伤口极小,看起来是毒虫咬的,内侧中间的位置,整条小腿已经完全肿胀起来,尤其是中心位置,高高突起,皮肤几乎被撑成了透明的颜色,红红黄黄的,不知道是血水还是脓液。
雨林里的毒虫比毒蛇还厉害,唯一不同的是毒蛇发作时间短,毒虫相对缓慢但极其痛苦。
他的身体该是麻木的,但小腿只是被轻轻碰触了一下,他整个人都会猛地一缩,想来是疼得太厉害了。
唐啸抬眼去看半昏半醒的龙潜,只这一会儿功夫,他脸上的血色都没了,白得吓人,甚至透着乌青的颜色,嘴唇发紫,呼吸急促。
“阿潜,不怕了,阿潜。”唐啸俯□,抚摸着他的脸,低声安抚他,语气十分轻柔,龙潜艰难地动了下脖子,把脸贴进他的掌心里,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细微声音。
吴铳非常有效率地采了草药回来时,唐啸已经用打火机简单地烧好了那柄短刀,而龙潜左腿上的裤子已经完全被割掉了。
“把他扶起来,让他靠在我背上。”唐啸脱下上衣扔在一边。
吴铳连忙小心地把龙潜扶起来,让他趴在唐啸背后,脸贴着他的肩膀,这样他就看不到自己等下要被做多么痛苦的事了。
唐啸在龙潜的大腿上抚摸了几下,像是在安抚他,然后,他用刀慢慢地割开了龙潜肿胀的小腿。
“……啊……”嘴里的布卷掉了,龙潜的喉咙里发出嘶哑的惨叫。
“按住他!别让他咬舌头。”
龙潜疼得不停挣扎,吴铳不敢让他乱动,只能死命把他按住,可还没来得及把布塞进他嘴里,龙潜惨叫着猛地张开嘴,一口咬住了唐啸肌肉紧实的肩膀,血顿时顺着后背滑成一条细流。
用刀在小腿上割了一个十字,里面暗红的血水和透明的脓液马上涌了出来,唐啸从车屉里摸出橄榄油,喝了两口。
吴铳知道他的意图,顿时大惊,慌忙阻止他:“唐爷,雨林的毒虫比毒蛇还厉害,你这样做也会中毒的,让我来!”
唐啸粗暴地挥开他的手,简单快速地用橄榄油簌了几下口,弯下腰便把嘴唇放在割开的十字伤口上,一口一口把暗红发黑的血吸出来,吐掉,再继续吸。
吴铳看得面色发白,唐爷太着急了,根本不放心让别人来做,他根本不相信别人会像他一样对小少爷尽全力。
不知道吸了多久,直到暗色的血液变成红色,唐啸才直起身,从吴铳手中接过草药,嚼烂了敷在刀口上。
毒液侵袭的疼类似于有人硬生生地掀了他的皮,而被刀子切开皮肉的疼更是钻心彻骨,龙潜已经疼得浑身抽搐了,激烈地打寒战,几乎快失去意识,唐啸折身把他抱进怀里,把他的脸按在自己肩窝里,轻柔地拍着他的背,温热的气息全都扑撒在龙潜的脸上,龙潜神志不清地j□j:“……爸爸,疼得受不了了。”
其实因为麻痹他的发音很模糊,但唐啸仍听得出来,不停地亲吻他的耳朵和脸颊,低声安慰:“疼一下就会好了,爸爸陪着你,乖。”
龙潜再不出声,只是发着抖更加用力地咬住他的肩膀,喉咙里发出闷哼。唐啸一下一下地抚摸他的头发和他的背,像是被蚊子叮了一口似的冷静。
吴铳看着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看他肩膀上流下来的血就知道不会只是蚊子咬那么轻微,他记起以前爷爷对他说的话:遇到危险时,唐爷可以拿任何人放在前面档枪,只有一个人,一定会被他护在身后。你的职责就是在危险的时候,替唐爷档枪,护住唐爷要保护的人。
爷爷当时还自语:不知道这算是大幸还是不幸。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吴铳此时想,如果有个人这样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