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调低声温柔,如同哄小孩子。
车子停在前庭花园,沈别枝与男人一同沐浴在萤白月光下,原来是真的浪漫,难怪从古至今的恋人,都那么喜爱在月下互表心意。
花园里隐隐约约的玫瑰香,与此氛围恰好相得益彰。
她后知后觉,哪里来的玫瑰?
沈别枝四下观望,才发现台阶两边的茉莉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替换成了玫瑰。
是天意吗?玫瑰正适合表达爱意。
迈上台阶时,两人的影子被月光压在石阶上,一节一节影影错错、你我不分。
随着一轻一稳的脚步踏上,她的心跳仿佛被陡然拧了发条,怦怦跳如擂鼓,好似下一秒就要从滚热的胸腔里破壁而出。
最后一阶了,若她再不开口,大门就会打开,张姨会迎出来。
沈别枝突然停下脚步,视死如归地开口:“季叔叔!”
作者有话说:
粥差不多好了,还剩咳嗽和头昏了。
感觉我朋友症状都挺轻的,不知道为什么我阳得这么重,看来平时真的要饮食规律,多运动哇!
体质太差真的太遭罪了。
第14章告白他
◎别枝是想要替父还债?◎
“季叔叔!”
季夜鸣闻声停下脚步,侧过头看她,温柔松散地从喉间溢出一节低音:“嗯?”
此刻的心跳频率,恐怕会令沈别枝永远记得这幅画面。
男人身后是大门前的长明灯,明亮灯光照得他轮廓清晰伟岸,白衬衫与萤白月色相映,又添柔和。
石阶两旁的玫瑰在皎洁夜色里摇曳生辉,晚风徐徐,夏夜的温柔好似能通过阵阵的玫瑰暗香递过来。
沈别枝站在他身前,控制不住抬手,压住自己几欲叛逆而出的心脏,抬头看向苍穹圆月,故作轻松地弯唇:“今晚的月色真美。”
这句表达爱意的文艺台词,曾经那么流行。
季叔叔如此博学,应该不会不知道。季夜鸣抬眸,目光扫过萤星苍穹的圆月,微笑着嗯了声,随后耐心地注视她,等她接下来的话。
如果他真不知道呢?
毕竟季叔叔年纪比自己大这么多,不知道也很平常。
沈别枝深呼吸,夜里澄亮的眼睛在闪闪发光,饱含期待地望他,斟词酌句地开口:“季叔叔,我......”
啊,果然对月色的夸赞比“我喜欢你”要好说出口太多。
她的喉咙里仿佛卡了根鱼刺,接下来的话盘旋在喉咙,迟迟吐不出来,白皙的脸庞在月光里遍颊生红,像夜色中最艳丽的那朵红玫瑰,含羞待放。
季夜鸣忽然笑了,温和从容的目光落于她脸,却柔声调侃:“别枝是想要替父还债?”
沈别枝蓦地僵住,这一瞬间被拉得很长,月光缓慢沉寂,直至黯然失色。
她突然听不见任何其他声音,感觉不到时间是走是停,犹如一条死寂的深水长河在静静流逝。
男人西装挺拔、长身玉立地站在那儿,温柔似水的目光,像羞耻的镰刀,将她由里到外剖开,曝骨在月下,无可遁形。
宴会上那些人的眼神,秦珊珊的轻慢,皆是因为她的身份,所以肆无忌惮。
原来连在他的眼里,也是这样认为,即使他并没有付之行动。
听得出他是逗她的语气,但很多真心话也会通过玩笑的方式说出来。
今晚那些人如何看她,她都可以装作不在意,可是他不能。
他不能。
“别枝?”
温柔低沉的嗓音好似一股凉风凭空抽在沈别枝脸上,令她豁然颤出僵硬在躯壳里的三魂七魄。
她深深吸一口气,脸上血色潮水般褪去,繁杂鲜活的少女心事尽失,灵动活泼的双眼只余平静地望着男人。
她突然抬起手,面无表情解开礼服的第一颗扣子,迈开脚步向季夜鸣走近,又解开一颗。
沈别枝重新翘起唇角,眉眼若弯月星辰,一颦一笑顾盼生花:“那季叔叔要我还吗?”
声音也娇又软,与平日她同季夜鸣撒娇时没什么区别。
有什么不好承认,她的生理学父亲,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伸脖子一刀缩脖子一刀,免得她迟迟深困其扰。不做人的爸爸欠他那么多钱,自己还肖想他,不亏呢。
随着扣子越解越多,萤雪渐露,月照沟渠,光影深深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