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几个月。”提起这事,陈醉就觉得烦。
“你还在乎那几个月?”仇严冷笑,“早人家十六的时候你就看上了,现在装什么正经人呢?”
陈醉突然箍住仇严的手腕,神情严肃,“禽兽我认。”
停滞三秒,陈醉把仇严手腕捏的直响,“但我不能禽兽不如。”
“切——”仇严瞥了陈醉一眼,“妈的松手,疼啊!”
陈醉从没把自己当成什么正经人,在陈由那种人的影响下长大,他能正经到哪里去?
不吃喝嫖赌已经算是他没长歪了。
叶笙却不一样,陈醉从小就对叶笙不一样。
她是第一个心疼他的人。
也是把他从泥潭沼泽里面拉出去的人。
陈醉对叶笙从小就是护着,惯着,关心着。
把她当亲生的妹妹,把她当自己最亲最亲的家人。
叶笙走之后陈醉的生活基本没变,他依然住在祁顺的家里。
隔壁的房子被穆云清卖掉了,很快搬了新的人进来。
他也没法再吃到热腾腾的满桌子饭。
陈醉考上了南绛大学,是因为叶笙曾经说,她想考。
陈醉就想先替她过去看看,看看那个学校怎么样。
替她考察考察。
叶笙走的那天,一直嘱咐他要去上学。
像是知道他本来没打算去一样。
叶新荣出事之后,陈醉也好几个晚上都没睡着。
一个是为了陪着叶笙,小姑娘总会闹腾到半夜,他哄两句她能安心一点。
另一个,他也在为自己做打算。
其实他本来打算不去读南绛大学,直接工作或者创业,有经济实力了之后,也算是能给叶笙的未来做一个保障。
又或者,他再读一年,去考临遥的大学,去陪着叶笙。
两个选择权衡了很久都没下定论。
还是在叶笙走的那天,陈醉是想着,他一定要去陪着她。
时时刻刻陪在叶笙身边,保证她高兴,他才能安心。
但叶笙不愿意,哭的稀里哗啦的要他一定去读南绛大学。
还把自己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都给了他。
陈醉看着那个小猪存钱罐和金色蝴蝶耳钉许久,然后小心的收了起来。
他听了叶笙的话,去南绛大学报了道。
又有点不太听话,叶笙给他的那些东西,他一样都没动过。
陈醉在大学期间创业做的风生水起,得益于某人的助益,他整条路下来平坦顺利。
就是一直没去看过叶笙。
害怕看见她过得不好,会让他后悔自己当年的选择。
又害怕她过得太好,然后把他这个哥哥忘的一干二净。
两年前,陈醉在大学毕业前两个月,因着公司的事情去了一趟临遥。
仇严初中的时候拉陈醉入伙做混混失败了。
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可能是因为那一盒劣质退烧药的交情吧。
陈醉就拉着仇严一起做公司的项目,前提是仇严把那头绿毛染成别的颜色。
陈醉原话是这样的:“老子不想天天看见一个绿毛鸡在眼前晃悠,太他妈丑。”
仇严心不甘情不愿的,去理发店染黑的时候还是让理发师在额角那里偷偷留了一小撮绿色。
临遥是两人一起去的。
当时仇严什么都不明白,只能做一些苦力,拉着陈醉的三个大行李箱跟在他身后。
苦不堪言,“我说兄弟,你这是出差还是搬家啊?咱就过来待七天,也不用带这么多东西吧?”
陈醉回头,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回去就没这么多东西了。”
仇严冷哼,完全没信,“这北方跟南方不一样?这里的空气还吃人不成?”
吃人倒是不能,就是已经三四月份了,这里还有些冷。
有的时候甚至能飘一点小雪下来。
陈醉身体素质一向好,只穿着短袖和单裤就出了机场的大门。
几片冰冰凉凉的雪花落在他脸上,瞬间融化。
“今天是周几?”陈醉突然问。
仇严松开手上的箱子,费劲的从包里掏出手机,“周五。”
“你先把这些东西带回酒店吧,我出去一趟。”
“出去做什么?”
“办点私事。”
陈醉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打开一个最小的行李箱从里面掏出来一件黑色休闲外套穿上。
之前没来过临遥这边,但陈醉一直托关系打听叶笙的消息。
尤其身后有个人,巴不得能为他做点什么,叶笙的消息有的时候不用他自己打听都能摆在他面前。
临遥机场到叶笙学校的那条路,陈醉不知道在地图上看了多少遍。
又规划了多少过去的方法。
这是第一次有机会实施。
陈醉打了一辆车,报了叶笙学校的位置。
外面的雪一点一点的飘着,不徐不疾的落在车窗,落下一点点的痕迹。
陈醉没记错的话,叶笙这年应该是读高一。
根据那人传给他的消息,说是不知道为什么,选择了在学校寄宿,周末也不经常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