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不妥当,还是忍不住问出来,想要探明聂羽宁的心思。 “你想什么呢?自古师如父,老师不会这么做!” 聂羽宁想想文贞那副淡雅出尘的仙人模样,很难想像他对谁有情的样子,更别说对她了。 再说文人多爱惜羽毛,他要是对着自己养大的徒弟动了情,被人知晓,世人如何看待异性师徒? 以老师的聪慧,他绝对不会做出如此事情,有个不好的开端。 秦谦和瞧着她激动的神色,连忙低声哄着,“是我不对,总担心你弄错了感觉,误把对别人的好感投放到我身上。若是一朝你清醒了,后悔了,收回你的感情,我该怎么办?” 聂羽宁生气了,咬牙切齿道:“秦谦和!我对你什么感情,我自己能不知道?” 竟然以为她有恋父情节! 秦谦和见她不高兴的小表情,自然知道是他多想了,羽儿从来没有那种移情的心思,顿时放下心来。 但是,他后知后觉地发现惹怒了聂羽宁,又高兴不起来。 所幸他送聂羽宁到道观的时候,天色渐暗,黄昏降临,找了个借口,非要借住一晚,把人哄好。 第二日,聂羽宁进入斋戒状态,秦谦和不好多打扰她,乘着马车下山回家。 半途却杀出一波拦路人。 拦路的不是山贼,而是一个出乎意料的人——文夫人。 “秦相,借一步说话。” 与上次相见不同,今日的文夫人格外盛气凌人,脸孔上满是自信的笑容,似乎得到了某种奇异的能量。 秦谦和见到她微微诧异,却又在意料之中,他从聂羽宁那里得到确定的答案,倒是不惧对方的挑拨离间。 “我与夫人不熟,应该没什么要说的。” 文夫人受到轻视,心中不悦,甚至表露在脸上,转念又想到此人身居高位,矜贵冷傲惯了。 她放下身段,低声威胁道:“这事关乎先夫和您的未婚妻,真的不想听一听我说什么吗?” 秦谦和面上淡淡的,对她的话丝毫不感兴趣,“我着急赶路,就不下车了。” 车夫一甩马鞭,准备驾驭马车离去,文夫人像疯了一般,跑到马车前面,张开双臂阻拦。 “等等,你不能走。” 马车不得不停下来,秦谦和不悦地抬眸,盯着行为异常的文夫人。 “若是文夫人速速离去,我便既往不咎,原谅文夫人的莽撞行为。” 若是不肯离去…… 他脑海里闪过别的念头,眨眼功夫文夫人捏着一本书册冲到他面前,被从渊二人拦住,推推搡搡的。 “先夫的悦宁堂随笔,你真的不看一眼吗?”文夫人似笑非笑,笑容里有几分蛊惑的味道。 悦……宁? 秦谦和鬼使神差地接过随笔书册,几行简单的小字浮现在眼前,却让他神色大变,手指因大力紧握而泛白。 “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句话几乎是吼着问出来的,从渊二人跟随秦谦和多年,极少看见他如此失态,皆担忧地唤着他。 倏然,秦谦和冷静下来,察觉到事情的异常,这个特殊时期,不是一个内宅妇人可以掌控的,背后还有其他人的手笔。 “或者你背后的主子想要做什么?” 文夫人目睹了秦谦和变脸的经过,又看他极快地冷静下来,发现其中端倪,她不由想到文贞,当年也是这副模样。 略有失神,她很快醒过来,笑道:“秦相神机妙算,我一个妇道人家,不过是代替贵人传话而已。” 秦谦和道:“传什么话?” 文夫人见目的达到,整了整衣袖上的皱褶,笑眯眯道:“宫中有请,秦相想知道什么,自有人解答。” 秦谦和沉着脸,一时没有作答。 等到七天斋戒时间一到,聂羽宁拜祭过恩师,还未踏足上阳城,城里就闹翻了。 魏楚楚手握四面八方的消息,不等她回来,就驾马车亲自出城迎接,火急火燎的,有人在背后追杀她似的。 “你男人跟着别人跑了!” 劈头盖脸就是如此劲爆的消息,换个人能懵在原地。 聂羽宁不是一般人,虽然她人不在城里,消息却时时传到她手中,其实秦谦和消失的当晚,宁北公府就传来消息。 她略微颔首,“我知道……阿谦做事,自有他的道理。” 那么大的人,又不是意气用事的小孩子,她对秦谦和的做法没有疑虑,毕竟是枕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