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这样一说,左悠竹和左悠兰也走过去看,害羞地看徐明薇一眼,却没说什么。
“宁姐姐只怕比我要写得更好些,你在家有练刀枪棍棒的话,手上力气应该不小。”徐明薇让她看自己手腕上绑着的小沙袋,说道,“我还得靠这个才练出些力气来呢。”
三个小姑娘都好奇地抓着她的手看,又将小沙包解下来细细地研究了一番,都觉得有几分神奇。
“我只见过哥哥们在手脚上绑沙袋练轻功哩,没想到还能用来练字,七妹妹你想的好法子啊。”傅宁慧夸奖道。
徐明薇不敢贪功,解释道,“这个不是我想的,是我家中的房师傅说的。”
众人都觉得好,要回去仿效着学了。徐明薇看双胞胎姐妹瘦弱的样子,连忙劝道,“开始的时候切莫贪心,做个小小的用着就行了。等以后习惯了,再慢慢加大沙包的份量。”
左悠兰朝她感激地笑笑,心里记下了。
傅宁慧这时忽然问道,“七妹妹说的房师傅,可是房怀山先生之女房素衣?”
徐明薇略有些吃惊,说道,“宁姐姐听说过她?”
傅宁慧笑道,“此等奇女子,怎能不知?”
左悠兰左悠竹两姐妹立刻眼睛发亮地看向她,一脸等着听故事的表情。
“我也是从姐姐们那里听来的。房师傅原来的未婚夫因她父亲房怀山的事情跟她退了亲,这事儿当时闹得很大,房师傅一个深闺女子,不满男方高低势利眼,拿了当年两家签下的婚书上府衙把对方一家子都给告了。”
徐明薇只知道房师傅婚事上坎坷,是被人退过亲的,却不想里头还由着这样一层,也同双胞胎一样惊呆了。
左悠兰迟疑道,“女人也能进府衙告状
的吗?我爹爹说,外头告官的都要先打十下不平棒呢。我娘用鸡毛掸子打我一下都好痛,房师傅怎么能受得了的?”
左悠竹显然也想到了被自家老娘拿着鸡毛掸子打屁股的悲惨记忆,一脸心有余悸的戚戚然。
“房师傅的确是受了那十下的不平棒。府台大人怜她一介幼女,父亲在读书人那边又素有贤名,让衙役们关了门,让婆子轻轻打了……”
左悠兰不信,质疑道,“偷偷关起来打的怎么大家都知道了呢?那么轻轻的别人怎么肯?”
傅宁慧叉腰道,“还要不要听啦?这还让不让人说啦?”
徐明薇还没见过像她这样不顾形象的大家千金,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音。
“你们一个个地根本就是存心的,不想听故事我就不说了,哼!”傅宁慧假意恼了,转身说道。
左悠兰连忙拉住她的手不让她走,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好,一时急得脸颊通红,窘迫得要命。
徐明薇看不过眼,过去将人拉回来了,说道,“现在停下来不说,只怕夜里睡不着觉的还是宁姐姐。”
傅宁慧被她看穿,爽朗一笑,道,“好吧,那我就接着讲。”
“房师傅受了那十下杖刑,往上头递了状纸,是她亲手写的。府台大人一看,那字写得实在漂亮,起了爱才之心,势必要替房师傅讨回一个公道,就让衙役们召了房师傅未婚夫一家对簿公堂。房师傅手里有婚书,有定亲的信物,又不在三不娶之列,在公堂之上将未婚夫一家说得简直无地自容,恨不得能挖个地洞藏起来。”
“那最后房师傅赢了吗?”从头到尾一直没开过口的左悠竹好奇地问道。
“自然是赢了的。府台大人亲口下的判
,着令房师傅的未婚夫一家在半年内迎娶房师傅,过了时限还未成亲的便要坐牢。”傅宁慧很是满意自己故事造成的效果,细细说道。
“可房师傅后来还是没嫁人啊?她未婚夫一家怎么了?”徐明薇疑惑道。
“这才是房师傅的传奇之处啊。府台大人判决刚下,她就跪在衙上问府台大人既然有三不娶,是否也得有三不嫁?婚姻大事,怎能只容得男挑女,不容得女挑男?”
豪气!生在这样男子为天的时代,徐明薇很是佩服房师傅有这样的胸襟和气魄,不亏为一个奇女子的称号!
“府台大人当时一听,哈哈大笑,却反问房师傅,以她看来,何谓三不嫁。房师傅竟也不怕,站了起来朗声说道——不忠不孝之人不能嫁,不仁不义之人不能嫁,不恭不悌之人不能嫁!”
众人听得倒吸一口凉气,到这里终于听懂了。原来房师傅到府衙告未婚夫一大家子并不是为着能为自己争回亲事,而是抱了这样当众将自己受到的侮辱轻视通通还回给对方的打算。
“那府台大人同意了么?”左悠兰问道。
“府台大人当场改了判决,判房师傅解除婚约有效,未婚夫一家要退回婚书和定亲信物,将来男婚女嫁各不得干涉。”傅宁慧说得兴起,口早就干了,都记不得要喝上一杯水,只停了说话好让她们接着说。
“房师傅好帅气!”徐明薇脱口而出一句赞叹,将三个小伙伴都听晕了。
傅宁慧好奇追问道,“什么是帅气?”
徐明薇指了指她,说道,“便是像你这样的,爽直开朗,有胆气去做别人不敢做的。”
傅宁慧瞪大着眼睛,心想这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