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虽然比不得原本,外头也难得一见哩,贤侄若是想看,回头便打发人送过门来吧?”
她虽然说得轻巧,在场的却都知道那几本抄录本有多贵重,贺兰一族少说也有四五百年的渊源,是四大家里家底最厚的,能被他们家当作嫁妆陪嫁出来的抄录本,自然不是凡物。
傅恒看了一眼王氏的脸色,见她不反对,才点头恭敬地谢过。
贺兰氏这头与王氏商定好了上门拜访的日子,那头几个小辈已经玩在了一起。有长辈在,傅恒这次乖觉多了,大概也嫌弃她们年纪小,又都是女孩子,并不高兴凑过来。倒是荃哥儿一来就抱住了徐明薇的腰,问他他也不说话,只是这样抱着徐明薇就十分高兴了。
王氏回头正好瞧见,连忙过来将荃哥儿抱走,自己朝着贺兰氏叹道,“荃哥儿这爱看美人儿的毛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改得过来,以前也就盯着自家人看看,也不算大毛病,这次竟抱上手了,再大些还怎么得了。”
王氏又去看那徐明薇,心下不禁暗叹,难怪荃哥儿一来就瞄准了她抱哩,生得跟观音座前童女似的,无一处不精致,更难得小小年纪眉眼间便波澜不惊,若不是家里大的又太大,小的又太小,这样的人才,娶回家看着都舒坦哩。
倒不是王氏忘记了自己膝下还有个八岁的傅铭。
铭哥儿和徐明薇这两个孩子虽然岁数相合,但铭哥儿性子已经被长辈带得歪了,小小年纪就跟夫子一般,王氏是做了打算,未来要替他筹谋个活泼些的人家。小两口性子上有的互补,有说有笑的,日子才过
得长久哩。
像徐家七姑娘这样沉稳的,配了她家大儿子倒是好的,能压一压恒哥儿过分跳脱了的性子,不然便是和荃哥儿也是正好的一对,屋里有个这样长门面的正房立着,相信日后荃哥儿便是再爱秀色,也能约束得住。只可惜岁数不太合哩。
王氏想到这里心里又是一阵发愁。
恒哥儿年纪也渐渐大了,能说亲的人家也就这么几个。公侯家的儿媳她是不要的,那敏烈性子,哪里吃得消伺候。再说像恒哥儿这样的,家里长辈都约束不住他,性子犟起来能闹得全家不得安生,再说个烈火性子的媳妇儿回家,还不天天拿吵架当饭吃,还能过日子不过?可除了宁伯府容公府这几家,余下的都是和徐家七姑娘这样大小的。王氏一时只把眼睛盯住了几家的长房,倒忘记便是像徐家这样的,四房三房都还有正合适年纪的姑娘哩。
贺兰氏见王氏忽地不说话了,还以为她是乏了,便笑着招了小沙弥,让带了傅家的人去禅房歇息。等王氏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婆子们拥着到了禅房,倒是一阵脸热,心里也暗感贺兰氏的体贴细致,拉过傅恒好生一顿教训,暂且不提。
一墙之隔,贺兰氏正打发了婆子们去柴房取了热水,让几个小的擦了脸歇了。徐明薇和徐明梅两人挨在一块儿睡下,徐明兰兀自怔怔地望着一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贺兰氏连叫了她两声都没反应。
等婆子提醒了,徐明兰才一脸慌张地回过头来,“大伯母叫我?一时发了呆,竟没听见。”
贺兰氏也不以为意,但看她两颊通红,怕夜风凉寒,送病入体,连忙让婆子取了披风,嘱咐她好生歇下了,才算一夜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