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病便知道,这是为上次紫风和平安被一位官家小姐颐指气使的事情找补呢。
上次医馆来了一位官家小姐,大约平时家里娇惯些,进医馆一看有两个侍女,立刻就使唤着端茶递水地伺候。
苏问昔的侍女,她自己都没有怎么使唤过,居然被外人不客气地使唤了一番。使唤不说,那小姐居然嫌紫风递上来的茶不好,当时就泼到了地上,声音高高低低地撂了两句话。
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儿,紫风和平安也是后来不小时说露了嘴才说出来的。
苏问昔是吃亏的性子吗?当时就写了个帖子到那位官家小姐的府上,落着苏神医的名字,让府上的护院带着,上门讨要千两白银。
我的人是皇上赐的,金贵着呢。你们使唤是白使唤的吗?我苏神医本尊出诊费用万两,我的侍女出诊,费用千两。
对方惹不起苏神医, 更惹不起苏问昔加的“御赐”两个字,银子掏得肉疼还是硬着头皮掏了。苏问昔银子收了,这家人也进了她的黑名单。你堂堂朝廷命官,教出那样不知礼数的小姐来,想来你人也不怎么样。有生之年但凡问诊,不要问到我苏神医。
渣人一个,神医不治!
今天苏问昔明显是气不顺,无病这点察言观色的能耐还是有的。师徒一起生活了多少年,苏问昔的脾气向来是不藏着的。
无病一再地下了保证,苏问昔就让他把人借走了。回脸看了看豆蔻,挥挥手:“你在这儿也帮不上我的忙,带着丹朱自己找乐子去。”
豆蔻犹豫一下,就带着丹朱出来了。
无疾就跟了过来,问:“豆蔻姑娘,我师傅又是跟谁生了气?”
豆蔻挺为难。她知道无疾和苏问昔师徒关系近。可是人家夫妻的事情,说给你也不大好不是?
无疾就说道:“今天早上听孟公子说杜将军似乎近日心情不顺。”
豆蔻一听,还真都是人精。你都知道了,还跑来问我干吗?
无疾冲豆蔻做了个揖:“我师傅是个直率之人,杜将军偏偏话爱闷在心里。两人有口角误会豆蔻姑娘还请多多圆转一二。”
豆蔻:“……”
你也太高看我了。我连那两人为什么生了口角都不知道。
无疾又说道:“这两日都城有传言说我师傅慢待杜将军的幼时青梅。我师傅性子是直了些,却不是那样小气的人。只是传言太盛,恐怕是有心人故意为之……”
豆蔻激灵一下子。
前些日子夫人才因别人嚼口舌被皇上召进宫里,不明不暗地敲打了一番,虽然有作秀的嫌疑,但皇上总不会喜欢争风吃醋的事情闹出来。
连忙说道:“那件事情说起来其实是个误会。我们夫人历来不是小气的人,怎会慢待将军的青梅。这件事情,回头我一定会跟夫人说。”
苏问昔近些日子早出晚归,一直在医馆忙着制茶。
豆蔻提了两次外面传言,苏问昔只是笑笑,并不理会。
那边杜鸣自上次和苏问昔交流不畅,不欢而散,颇有些郁闷。也是早出晚归,耽身军营。
日了还是照常过,只是回到府中,餐桌上本来少言少语的两个人竟然跟陌生人一样,互无交谈,连个问候也懒了。
三个侍女真是无计可施。外面的传言翻了天,家里的两个人相敬如冰。这样下去,没有空子也被人钻出空子来了。
这天,杜鸣正在军营,尚武过来,颇有些面色为难。
杜鸣挑了一下眉头:“何事?”
尚武迟迟疑疑:“……钿钿小姐,在营门口,过来给将军送衣服。”
杜鸣眉头一皱,面上一沉:“军营之地,她一个女
子如何来得?”
尚武:“……钿钿小姐本来到过咱们府上,没有见到将军人,所以……”
杜鸣看着尚武:“告诉她,军营重地,不是她来的地方。你去送她回去。”
尚武看着自家将军的寒脸,打个冷战,连忙澄清:“不是我招她来的。将军明鉴。”
杜鸣就没有说话。低下头处理公文。
尚武硬着头皮出去,觉得这个钿钿小姐你居然来军营,这不是明摆着招忌讳吗?还赶着我家将军心情不畅的时候。
尚武出去不一会儿,又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包袱。
“将军……”
杜鸣抬头。
尚武:“……钿钿小姐……坐马车走了。她说,军营重地,本来不是她久留的地方。只是路过,给将军送两件衣裳。”
将手中包袱递上来。
杜鸣看着那个包袱,并未接,只是淡淡说道:“尚武,你跟我几年?”
尚武打个冷战,扑通跪在地上。
“将军,我不该私自作主接钿钿小姐的东西。”
杜鸣看了一会儿那个包袱,说道:“这个包袱,你给夫人送过去吧!”
啥?给夫人送过去?
尚武有些傻眼地。
将军你是最近和夫人闹别扭气糊涂了?钿钿小姐做的衣服你给夫人送过去?你这是想火上浇油?
杜鸣吩咐完了,再不说话。低下头再去处理公文。
尚武等了一会儿,实在没有看到杜鸣有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