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上着菜,杜鸣就给苏问昔挑菜吃,一边挑,一边漫不经心又自带威严地:“两位这个时候出府实在不合时宜,吃完我会派人送两位回府!”
萧逸雯还算是稳重,没有说话。萧逸婷不乐意了,撇着嘴反问杜鸣:“我们回不回府关将军你什么事?你是大将军,可你也管不着我们府上的事情!”
杜鸣就拧了一下眉头。
苏问昔无理取闹的时候有,可是多数无伤大雅,真正遇事情的时候通情达理,从来不会说这样幼稚的话,做这样幼稚的事情。
杜鸣还没有说话,苏问昔就冷冷笑笑:“他是管不着你们萧府的事情,可是他管着骊朝的法纪,皇上前头口谕下来着番王妃回省,萧府的两位小姐不但不迎着接着,反而跑到府外吃喝玩乐,这等藐视皇上的欺君大罪,你们想让他视而不见?”
萧逸雯脸一白,手心冒了汗,急忙在桌子下面扯了扯尚有些不服的妹妹。
这一个欺君大罪真要报上去,莫说她姐妹,他们整个萧府皇上只需一句话就可以去填了。最近因为曹绩牵连株带被杀的人数不胜数,正经连个收尸之地都没有。
谁不害怕?
萧逸雯虽不懂政事,但父亲这几日早出晚归地为哪些事情操劳?前几日她去书房为父亲奉茶过去时,还听见父亲跟同僚谈道:“皇上今次手腕冷硬,是下了决心要绝余患清政令……”
这个时候去触皇上的霉头,萧逸雯就是再不懂政事,也知道是那就是找死。
有些后悔今日出来得莽撞。偏偏撞在苏问昔手里。
这顿饭原本可以吃得无声无息,谁知楼上下来一个随从模样的人,站在桌前,先跟杜鸣施了个礼,然后客客气气地说道:“我们爷知道将军带夫人在此用饭,特命小的下来请将军和夫人楼上一
坐。”
看了看萧家姐妹,加了一句,“这两位姑娘也一并上去罢。”
萧逸婷刚才被姐姐压下去的火“噌”一下子就上来了。
“你说请我们上去我们就上去?你家主子有那么大的脸请我们?”
她想法更简单,想的是,全都城,除了苏问昔和杜鸣头上压着奶嬷和皇上她们不敢惹,还有谁家官品能大过她父亲的?你请就请了,还只是顺便捎带那么一嘴?
自己就没想想,人家出口连你们是女儿身都点出来了,能出口请杜鸣上去一坐,说话还这么不带客气地,官位小得了吗?
苏问昔其实并不想将事情闹大,怎么也是葛针回省的日子,这姐俩这当口出个什么事情,日后别人议论出来也不好听不是?
谁知这两姐妹偏带了不作不死的劲头。
传话的人被一顶,脸色当时就冷了,看了萧家姐妹一眼,冷冷说道:“萧山最近还真是一心勤勉为国了,居然家里的子女都疏于管教了!两位小姐既然不愿上去,就坐这里等着罢!”
冲杜鸣再一施礼,“劳将军借尚校尉借着使一使,搁这儿看着这两位小姐别有个闪失。萧大人不时过来,到时好将人完好交付了!”
萧逸雯和萧逸婷的脸一下子变了。
居然连她们的爹都去请了?这要被发现回去能有好?
两姐妹有些慌神。
那随从完全无视了这两姐妹,已经闪身在旁,对杜鸣和苏问昔说了声:“将军大人和郡主楼上请!”
苏问昔在上楼梯的时候,掐了一下杜鸣的手心。
居然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派人去请了萧山?皇上的心情似乎不太美丽啊?
杜鸣非常严肃地收回手。很是正经地走在前面的内侍身后。
苏问昔:“……”
切,假正经!
皇上的心情美不美丽,苏问昔看到苏墨的时候挺开
心。
蹲身先要跟皇上见礼,皇上先防着了,旁边的内侍先一步将她扶住。
一身便服的皇上已经笑着说道:“在外面,就不要这许多礼了。况且你现在这身子,累得个个担心你,你且坐下罢!”
苏问昔:“……”
拿眼看一边安坐不动云淡风轻一般的苏墨:我现在这身子怎么了?你们个个担心什么?
苏墨对这个妹妹真是颇有些无可奈何。但也不想吓着她,轻轻笑了笑。
四九已经非常知眼色地拿了软蒲团放在苏墨旁边,然后瞅了瞅苏问昔。苏问昔就瞅了瞅杜鸣,见他一本正经地不看自己,索性直接就走了过去,挨着苏墨坐了。
那边已有内侍放了蒲团在皇上下首,说道:“将军请就座!”
夫妻两个被皇上和苏墨一左一右分开对坐。
苏墨顺手就拿了桌上的一只甜煮的玉米递到苏问昔手里。
苏问昔一下子高兴了。前些天她想吃这个,杜鸣着人去问,说玉米还没有到时候。好不容易找了几根来,哪里够她填肚子?这玉米想必是宫中带出来的。
皇上看了看苏问昔喜欢得跟个孩子似地,笑了笑,对杜鸣说道:“心血来潮想出来散散心,没想到孟郡却是个靠不住的。”
杜鸣就看了一眼站在皇上后面苦着脸的孟郡,心里自然清楚,孟郡靠得住靠不住皇上心里能不知道?不过是孟郡好拿捏罢了。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