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拥着怜妃,睡得深沉,对此也毫无知觉。怜妃睁着眼睛,看着皇帝俊逸的面容。从历朝历代来看,朝代更替如同流沙,从来没有被谁牢牢地把握在手里过。含恨的不仅是狗熊,更多的甚至是斗败了的英雄。她的之间从皇帝的脸上抚过,动作轻柔如同恋人间自然的亲密。然而怜妃的眸光却是冷的。
她要的不要她,她不喜欢的对她却是一片痴心,命运捉弄起人来,倒还真是可笑极了。
第二天天色一辆,城外就已经停了五辆马车,除了前两辆马车,后头的马车均只有一个简单的遮雨棚子,并没有四壁挡风的家伙。这么做是为了省去许多不必要的开支,左右除了去时的前两辆马车上装着的衣料,回来时这些个马车上装着的也不过是各类杂货,放在木头箱子里也并不怕什么风吹日晒的。
一路去的,除了宋白还有几个身强体健的年轻人。这之中有许多都是从来没有离开过贝叶城的百姓,是以不免对这一趟还没开始的旅途十分兴奋,互相看两眼都不免傻笑起来。
不知为何,到了贝叶城以后,从前与自己联系接头的人便均不知所踪。特别是等子兰到了这里的将军府,就更是如同被困在了鸟笼里头,与外界失去了任何形式的联系。直到宋白的到来,这才稍稍安抚了子兰原本略显的焦躁不安的心。
自己并不是一个人在这表明安稳,实则凶险重重的地方了。
子兰在自己房里站了一会儿,等听见外头有渐渐近了的人声,这才动了动指尖,又偏头往外看去。
芳意与芳然下一刻从外头推门进来,见子兰有些仲怔的样子,轻轻谨慎的开口问了一句,“子兰,你……”
“外头都打扫好了?”子兰却不理会他们的谨小慎微,只硬声硬气的问道。
芳然与芳意被这冰冷的语气问的有些不悦,只不过因为子兰到底压着她们一头,也半点无法发作,便只是低着头道,“都已经好了的,倘若子兰姐姐不放心,去看就是了。”
“本就是要去看的,”子兰皱着眉头,对她们两个的马虎是打包票的,“外头此刻还有些什么人?”
她又对两人追问道。
芳然与芳意不疑有他,老老实实的答道,“没有人了,子桑姑娘那儿有些忙不过来,方才外头的人都被喊去帮忙了,”
“原来是这样,”子兰面上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心里却不由得泛起一阵狂喜,她随即迈步往外走去,探头仔细在院中看过了,果然空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影。
芳意与芳然本就不喜欢与她独处,这时候见她出去,便也不打算跟着,反倒是大大的送松了一口气,在桌边稳坐了下来。
子兰走到一边的花草泥地里,随手捡起两颗小石子捏在手心,转身往那没有关严实的门缝走去。随手两下,两枚石子急射而出,恰好点在芳意与芳然的穴道上。还不等两人有什么反应,就齐齐的软下身去趴在了桌上,半点知觉也没有了。
将军府在这个时候便全然被子兰捏在了手里,起码子兰自己是这么想的。
她十分警醒却又脚步飞快的闪身进了司元的书房,书房里陈设布置简单,可平时却是她们这些丫头不能进入的场所。便是蔺子桑与司元的亲密,子兰也只是见过她进来一两回,一两回里头还都是来去匆匆的模样。对于这一间平时只有司元一个人身处的场所,子兰坚信里头定藏着
些什么有用的信息。
书架上放着的不少书没有引起子兰的兴趣,她目光所及之处是放在书桌上的一叠信封与一张没有写完的纸片。她快步走过去看了纸上的内容,当下有些失望,只不过又随即释然了。自然,司元走到今天,他那么谨慎的性子又怎么会将东西明晃晃的放在最上面呢。
子兰抿了抿唇,压下想到司元时心中闪过的意思紧张与不安,转而小心翼翼的走到了书架边上。每一本书无论从书名与摆放的样子都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她的目光从书架上扫过,起初并没有发现什么破绽。等第二次再看时,却忍不住露出了讶异又惊喜的神色。
有发现了。书架上的书虽然种类繁多,可是一个没有人经常打扫的书房,时间长了就会落灰。而书架上的有的地方落灰多,有的地方落灰少,这能通过被看的频率不同加以解释,却无法说明为什么有一本书被放置的地方完全没有一点灰尘。
这只能说明这一本书被时常抽出,甚至说,也许会在一天之内被反复的观看,这本书是特别的。子兰心头压抑不住的有些雀跃,她小心翼翼的将那本薄薄的书册抽了出来。前前后后的翻看了两遍,却发现这一本书只不过是一本十分普通的兵书。她有些失望,却又不完全相信。这样一本均属,放在大齐国,但凡是读过书的人都要看的,里头没有什么精深的道理,更何况就司元在战场上拼杀的那些经历,他哪里还需要看这样的兵书?
子兰一边犹疑不定,一边最后又徐徐展开了那一本兵书。这一回她终于注意到了,那扉页上不自然的凸起。原来这书里头是藏了东西的,她眉头一挑,正要
细究,却听见外头猛地传来声音。子兰手抖了抖,强自震定的将手里的放置回去,然后快步走到门口,趁着声音的主人没有走过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