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从屋里闪身出来了。
“你在做什么?”司信泓的脚步停住,皱着眉头看向子兰放在门把手上的一双手,面上全然是不喜的神色。
“奴婢想着这书房久未有人打扫,将军回来时一向是不喜人的,奴婢便想着能不能趁着现在来打扫打扫……”她脸上的紧张仿若真是一个好心办坏事的丫头。
司信泓冷哼一声,“你倒是个自作主张的,好在今天没进去,否则父亲回来,定要打断你的腿!”
这般紧张,想必里头定然是真的有些重要的东西了。子兰心头忍不住的喜悦,脸上却还做出惊惶不安的样子,喏喏的往一边退。
“子兰也是抱着好意,”站在司信泓身后的蔺子桑这时候开了口,语气如同往常一般的平和,“阿泓谅解她一次吧。”
“子桑姐姐你不知道!”司信泓急急打断蔺子桑的话,当着子兰的面辩解道,“那书房平日里父亲就是我也不让进的,这丫头半点规矩也不同,枉费还是从秦阳侯府就跟着来的,这么些时间了,半点长进也没有!”
蔺子桑听了这话,再看向子兰的目光就严厉起来,不过开口还是为子兰解了围,“好了,今天的事情暂且不说了,这院子里怎么就你一个人?芳然与芳意呢,快去让人准备午饭,将军今日回来用饭的。”
子兰低着头连声的应了是,心里却觉得蔺子桑太将自己当作一回事。不过是上了司元的床么,这里还吊着一个毛头小孩儿,不是别人,还恰恰是司元的儿子,这可真是一出好戏。这孩
子还傻呵呵的对着后妈叫姐姐呢。
子兰的脸庞闪过一抹嘲讽,转瞬即逝。她压下自己的情绪,往丫头房去了。
而她身后,蔺子桑与司信泓对视一眼,脸上慢慢的露出一些浅淡的笑意。
“快些醒醒!”子兰用力的推了推芳意与芳然,等她们幽幽转醒,才骂道,“你们倒是好,一早上没做多少活,这便又睡过去了?还不快起来同我一起去做饭!”
芳意与芳然先是迷迷糊糊的对视了一眼,然后猛地差点从板凳上跳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自己怎么就会趴在这桌边睡着了?她们一边暗暗惊心自己的迷糊,一边手忙脚乱的扯了扯衣摆,随子兰往厨房去了。
转眼间,周平到达这贝叶城已经有两月余。他原本将这趟行程当作两面不讨好又各种脏累的苦差事,可没想到在这里两个月,反倒是呆出了与京都城完全不同的氛围。他带着侍从游历过周边几个小国,也看过这北边不同于南地的波澜壮阔之豪迈景象,因此才情大发,连连创作了几首惊艳的佳作。这些无一例外的都被他寄了回去,交给了几个素来交好的友人欣赏。另外附上的书信,里里外外都是得意与北地风情的沉醉。
说到这寄信,周平又想起王征慎来。这中堂家的次子半点没有得到中堂的那些城府与圆滑,行事作风十分自我随心。周平初初来到这里时还见过他一两次,可如今已经全然不愿意理会他,竟是能避就避。
这多也是因为王征慎一开始就毫不遮掩对司元的不喜,还与周平说什么到了这贝叶城里就如同到了天牢里头,吃住皆是幸苦不说,连雨外头通信都是由司元严格管制着的,信件根本无法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