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握紧了软榻上小几的一角,被蔺子桑的伶牙俐齿气的无话可说。她拧眉斥责道,“你可别得意忘形了,来人啊,给我绑起来!”
一旁的粗壮婆子闻声而动,立刻对蔺子桑团团围拢过来。蔺子桑面色沉下来,一边快速闪躲一边对老祖宗道,“老祖宗,您要想好了,我早已经不是你府上的丫头,或打或罚都算是动了私刑。”
老祖宗哪里会去管这个,这时候也只道,“你小小一个丫头片子,还能反了天了?我今儿个就是将你活活打死在这里,也没人能将我怎么样!”
话正说着,一边的粗壮婆子眼看着就要抓住蔺子桑,却又被她灵活一闪给躲过去了。
许姝这个时候才看出一丝不对劲来,这一会儿的功夫,蔺子桑已经像一尾灵活的小鱼躲过好几下抓捕,那几个婆子竟似乎对她无可奈何。
“如此便好。”蔺子桑淡淡道。她一抖手,那原本藏在衣袖里的匕首便猛地掉了出来。
蔺子桑一手握住刀柄,一手拔掉刀鞘,那闪着寒光的刀刃就出现在了众人眼前。她往后一退抵住一张桌子,随即便借了桌子的力道往前抬脚一踹,将其中一个婆子踹出去重重仰倒在了地上。脑袋磕到了地砖,痛的那婆子哎呦哎呦的交换,一下就爬不起来了。
另一个婆子也好不到那里去,蔺子桑并不忌惮使用自己手上的刀具,因此,那刀刃直直的往那婆子的身上去,吓得那婆子一身怪叫,慌忙往外逃,一边逃一边喊,“杀人了!快来人啊!”
老祖宗也对着原本以为胜券在握的抓捕变成了蔺子桑一人的行凶而惊骇不已,这会儿又瞧见蔺子桑缓缓转身往自己这边来,立刻大惊失色起来,“春分,春分快拦住她!”
春
分被老祖宗拉到身前,心里也怕的难受,双腿都要打颤。她只恨自己方才进屋时没有对蔺子桑有一丝好脸色,眼看着刀尖离自己越来越近,春分吓得闭起眼睛僵直身子。
蔺子桑却在这个时候改变了刀向,忽然朝着一边一直存在感极低的许姝袭去。她一直是有练习一些腿脚功夫的,对待黑衣人那种武功高深的兴许不够看,然而对外老祖宗与许姝这样的妇孺却是一个一双皆可。
许姝猛地被蔺子桑拉到身边,用刀尖抵住脖颈,微微的刺痛感让她不知如何是好,一时之间也失去了往日的镇定。
外头的小厮与丫头婆子听见动静全部闯了进来,小厮站在最前头,手里还拿着家伙,凶神恶煞的瞧着蔺子桑,即刻就要往前冲的模样。
蔺子桑不说话,只用自己的刀尖往许姝的脖颈处略微用了点力道,许姝便感觉到自己的脖颈处传来一阵微微的刺痛感,这霎时间就吓得她连忙摆手,对着那群奴仆道,“你们别过来,别过来!”
老祖宗也看出端倪,强自镇定下来对奴仆们道,“你们留心,别轻易动手!别让她伤了姝儿,”她说着又恨恨的看了蔺子桑一眼,道,“你这毒妇,还想嫁进我司家,可实在是做梦了!除了今天这样的事情,你且看这阿元还要不要你!你今日就别想从这门走出去!”
“从头到尾都是老祖宗一个人在说话,可否容我也说一句。”蔺子桑手上虽然拿着刀,又面对着一众正凶神恶煞看着自己的奴仆,她的面色却依旧很平静,她道,“后面的这些话,我在心里想了很多遍,也曾经说过很多遍,不过那都是对将军说的,如今说来,老祖宗也许不信,可这的确是我的心里话,”她顿了顿,又
对许姝笑道,“许小姐,今日失礼了,只不过你将我哄到这里来,也就并不算局外人了。”
许姝感觉到自己脖颈处有鲜血渗出,怕的有些难以维持平日里的风度,她颤声道,“你这时候来怪我,我却看你自己也不是不知道今天要到这里来吧?”
“我知道自己要到这里来,与你骗了我这个事实,有什么冲突?”蔺子桑反问道,“许小姐不该本末倒置。”
“至于老祖宗您,我要告诉你的也很简单,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想要嫁进这将军府,我与将军如今有情有爱有义,却断然没有这一层浅浮的虚礼,在一起时自然全心全意,情分没了也无需强留,您今日将我逼到这份上,我也就明明白白告诉了你,这将军府,我不会……”
“说什么胡话!”司元的声音猛地将蔺子桑打断,众人顺着声音往回看,就见司元疾步往里走。
老祖宗这才像是得了救,立刻让春分扶着她下榻,“阿元,你瞧瞧这毒妇像是什么样子!还不快救了姝儿出来。”
司元定定的瞧着蔺子桑,全然不去理会老祖宗的话,他径直走到许姝面前,眼里却半点不见许姝的影子。司元随意取下蔺子桑手上的刀,许姝连忙趁着这个时候躲到一边,娇娇弱弱的咳了起来。
可谁想司元这会儿眼里哪里瞧得见她。
“方才那话,你怎么敢说出口?”他捏住蔺子桑的下巴,眼里是燃烧起来的愤怒。他知道刚才倘若不是自己打断的快,蔺子桑要出口的话必然是她不愿意嫁给自己。
司元愤怒于自己一天比一天将她看成心头肉,却发现她一天比一天越发像那展翅欲飞的鸟儿抓不住了。
“我如何不敢,”蔺子桑仰着头反问道,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