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东游与卫萳跟随其后,卫蓠一路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气氛轻快惬意。 直到卫蓠眼珠子一转,使了点小心思,将卫萳推到叶栩栩身边,自己与沈东游并行。气氛陡然变得奇怪别扭起来。 卫蓠不再喋喋不休,转而羞人答答地埋头走路。 卫萳面上从容不迫,时而做一下向导,时而吟诵诗词赞美好景,时而又关心叶夕莲是否渴了累了,实则紧张得直搓手。 沈东游的双瞳看似淡漠无谓,却始终没有离开叶栩栩。 叶栩栩此心耿耿,心中反复考量,如何说出口,有一搭没一搭地接卫萳的话。 “叶妹妹,似乎有心事。”卫萳终于还是察觉,温润浅笑道:“可否说与卫萳听?” 叶栩栩缓缓停下脚步,侧过身看着他,道:“世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卫萳点头,转身冲卫蓠和沈东游道:“劳烦沈兄替我照看一下妹妹!卫蓠,不许跑远了。” 说完,随同叶栩栩走到湖边。 卫蓠以为哥哥去谈情说爱,玩心大起,拽着沈东游的袖子,藏到湖边树下,隔着一片水域窥视。 “叶妹妹,你想说什么?” 叶栩栩敛容屏气,转过身,朝着卫萳郑重施了一礼。 卫萳骤然预感不妙,他紧张道:“这是做什么?” 叶栩栩敛眸,道:“夕莲辜负世子。” “何来辜负?”卫萳道。 “夕莲蒲柳之质,担不起世子厚爱。”叶栩栩道。 卫萳急道:“怎么会呢?你我门当户对……你是在意京中关于你的那些谣传?我不信那些!我只信我眼前看到的你!” 叶栩栩愈发内疚,摇摇头,无奈道:“世子,我得罪了五皇子,他不会放过我,不会放过叶家。你同我在一起,迟早会连累了你,连累了国公府。” 卫萳心下一沉,咬牙道:“你别怕!我能保护你!好歹我卫家也是勋爵人户,岂由他想如何便如何?” 叶栩栩轻叹,道:“世子,我不愿将你拖下泥潭。我了解五皇子,他为人暴戾阴狠,睚眦必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倘若有一天他登基,必将掀起腥风血雨。” “若你担心,或者我等你呢?等到其他皇子登基……”卫萳眼神无助,越说,越没底气。 “世子……”叶栩栩于心不忍,怔怔地望着他。 树下,卫蓠的角度只看见两人对视,却听不清对话。 “啧啧啧,沈公子你快看!我哥哥和未来嫂子是不是很般配!看他俩含情脉脉的眼神……”卫蓠一时玩得忘了形,回头招呼沈东游时,才觉言辞失礼,脸刷地一下涨红了。 沈东游没有注意卫蓠,他靠着树干,远远注视二人的身影,眼中复杂,叫人看不清情绪。 卫蓠按捺住心中小鹿乱撞,整理了一下仪容,走到沈东游身侧,清咳一声的,温软道:“东游哥哥,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沈东游看向她的眼神淡漠疏离。 卫蓠紧张羞怯,也不敢看他,不等他回答,便自顾自地接着说:“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喜欢上一位京城里的姑娘,你愿不愿意为了她抛却过往,留在京城,与她共度余生?” 沈东游心头一怔,望向远处,缓缓启唇,声线清冽疏离:“愿意。” 卫蓠攥着拳头,眉眼低垂,听到期盼的答案时,眼前一亮,欣喜若狂。她又问道:“如若,这位姑娘家世显赫,你要与她在一起,就只能入赘,你也愿意吗?” 沈东游仍是望向远处,唇角勾起不易觉察的角度,道:“愿意。”这样的假设性问题真好,适合做梦。 河边。 叶栩栩深深提气,目光坦然,直视着卫萳,道:“世子,你人好,家世好,什么都很好、将来会匹配一位方方面面都匹配得上你、一心一意待你的姑娘。” “什、什么?”卫萳听出弦外之意,眼张失落。 叶栩栩认认真真地道:“我有心悦之人了。”。 树下。 沈东游敛眸,也是敛了他方才的梦。他的语气淡然却带一丝苦涩,道:“我早已有了心上人。” “即便我与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或许永远都没有在一起的可能。但我眼里心里,都已经容不下其他人了……” “即便她只将我当作朋友,我也还是只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