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不再提,改天许天又到杜记了解了一下最近几个月发生的时事,如今杜伯也知道他喜欢关心这些东西,所以平时也尽量帮他收集相关的信息。
这次得到的信息不多,总而言之就是天下太平无事,这几个月没有发生什么值得说道的大事。
自去年十月朝廷蔡州大捷,吴元济枭首,北方几个原本还不安分老想搞事的节度。
知道这个事情后在心理和气势上也深受打击,目前都不敢再主动挑事,唯恐被朝廷作为下一个打击目标,暂时蛰伏起来。
甚至传说有节度使想主动纳地投降朝廷,不知真假。
据说朝廷正在给当今的天子准备大寿典礼,本来去年四十大寿就该隆重庆祝,但当时蔡州战事正吃紧,天子也无心享受,就马马虎虎过了。
今年可就不一样了,逆贼已俯首,自然要大肆庆祝一下。想来没人敢在这时候触皇上的霉头。
由此可见皇帝今年正值壮年,说不定这几年真的能将河北的节度全部拿下。说实话,许天想到这个,心里也有点小振奋。
他还不确定历史是不是已经发生了变化,但如今看这势头还是不错的,只希望能再接再厉保持下去。
这时节,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带来了春天的气息。
这首诗写的真好,一个午后闲暇时刻,许天站在店外的屋檐下如此感叹。
看着雨水沙沙地落在地面上,一点雨花都没有,只有微微泛着嫩绿色的野草倔强地钻出地面,展示着顽强不屈的生命力。
此时一阵“嗦嗦”的声音从屋檐的拐角那边传来,不由得让许天很奇怪,这不像是雨声,怎么回事。
他带着疑惑走到拐角处张望,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人影让他不由得小小惊了一下。
“呃。”拐角处站着的人此时更是毫无防备,被许天的突然出现惊吓了一下,这人嘴里正吃着一块饼,受惊之下差点没噎着。
这是一个年轻的男子,从面貌上看许天感觉地比自己应当年轻一些,头发上带着几分湿意,一袭长衫在这早春时节略显单薄,看打扮带着些书生气息。
他的身侧还挎着一个大大行囊,一看就是外地来的远行人。
“不好意思,打扰了。”许天首先为自己的冒失举动抱歉。
这男子拍了拍胸脯,咽下口中的食物,缓了口气,才说道:“无妨,无妨。”
这人言语是外地口音,不过勉强还能听的懂。
许天想了一下,这人老远从外地赶到定襄城来,没有进店吃饭而是躲在角落屋檐下吃着自带的饼,看来并不富裕,于是说道:“为表心中歉意,我请你到店里吃午餐吧。”
“不用,不用,你多心了,我很好。”这人连忙摆手拒绝道。
“还请不要拒绝,这天气,不妨在店里歇歇脚,避避风雨也好,我也正要吃午饭,多一个人而已。”这人谦让的态度让许天心里有些好感。
“这个,”这人还有些迟疑,看了看天色,终于答应道:“那就多谢郎君的好意。”
“请随我来。”
两人进了店,寻了个靠墙的桌子坐下,许天叫了几个菜加一个汤。
“小生姓赵,名来章,还请问郎君贵姓?”赵来章将身上包袱取下放在一边凳子上,然后说道。
“哦,我姓许,就是本地人,看你行色匆匆,不知从何处而来,是路过还是就在定襄城?”许天问道。
“我来自北方河南汝州龙兴县,来定襄城有些许事,今日已处理完,下一步还要赶往南方柳州。”赵来章回答的很认真仔细,看来也是个老实人。
“柳州,可是岭南的那个柳州?”许天有些吃惊,这人竟然要去广西那么远的地方。
柳州在这年代还是个很偏僻的地方,属于南蛮之地,岭南是常人谈之色变的地方。
“正是,郎君竟然也知晓此地?”赵来章头微微一抬,神情略微有些惊喜,似确认道。
“是知晓一些。”许天点头。
桂林山水甲天下,后世的时候许天曾去桂林附近旅游过,柳州离得不远,也曾路过,所以对那边有些了解。
“岭南的状况常人皆不知晓,更遑论柳州,我也从未曾去往过,正有些疑问无处讨教,盼望许郎君不吝赐教。”赵来章拱手说道。
“请讲,不过我知道的也不是太多,只能尽量解答。”许天自然不介意这个。
“多谢,听说南方多山丘,柳州可是处于山中?”
许天摇头:“不是如此,柳州地处平原,当然跟中原地带没法比,周围可能有些山,不过都是小山,不太高,并且那边的山跟我们这边的山也不太一样。
很多都是一座座独立的小山峰,很少相连成大片。另外那地方有很多河流,可以行舟。柳州就在最大的一条河流附近,这条河下游可直接通往广州最后到南海。”
赵来章接着又问了好几个问题,许天一一作答,多少知道一点。
随后赵来章从怀里掏出叠好的一张纸说道:“许郎君,烦劳你请帮我看一下我预备的行路图,可有误漏之处。”
许天接过来展开,上面画着一些城市的大概方位,距离等等,越往南方城市越